李元青却缓缓地说道:“你们不要怕,我亦是捕门中人,我不会拒捕,只是不想与常日里的弟兄脱手,但我也不想沦落到阶下囚的窘境,只能以死给你们一个交代,给律法一个交代!”
“月黑风高夜,恰是杀人时!呵呵,身为捕门中人,如此草菅性命,你可要牢底坐穿了!”申冲滑头地笑着又一副得逞的模样。
想笑之余,一面又感觉面前的捕役不幸,年纪轻简便在如此伤害之地斗争,能够学到甚么,对内里的江湖一无所知,心性不稳技艺又差,除了扮演喽啰炮灰的角色,又能获得甚么,小小的蝇头权力,然若真有不测,结束也不过是个捕役,朝廷并不会为捕役哀痛,而家人却为此哀痛一辈子。
李元青没有说话,哪怕一个字也未曾说,也没有抵挡,因为李元青晓得现在说甚么都晚了,本来这竟是个局!一个没法回避无从解释的局,早已布好置之死地的局。
“并不残暴,只是一刀,和顺的一刀,只一刀便取人道命,何来的残暴!”申冲戏谑地口气,好似搏斗的只是一只猫一条鱼。
李元青一脚踹开民房,四下张望,原觉得会是空无一物的民宅,却不想这申冲就在院坝里站着,仿佛用心在等李元青。
窗外的朝阳灿灿,从镂空的窗花里射进屋子,地板上都是一朵朵金色的小花,炫美敞亮的小花。看了看窗户一夜都没有翻开,李元青坐起家来伸个懒腰,拍拍心口回魂说道:“窗户都未曾开过,竟也能被鬼压床做这等恶梦,幸亏也是个梦,实在过分可骇,特别这梦里的民气,实在让民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