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贪婪欲望也有七情六欲,你若无欲无求我又如何把握你呢?”
钟鸣将托盘递予李元青,语重心长地说道:“有戴德之心,必有回报之举,快去吧。”
看着李元青如此喜形于色,钟鸣也分外对劲,人只要有欲望就有缺点,看来这条锁链已经找到了,不敷惧矣。
“我就做个除暴安良的捕快吧,既能仕进又能造福一方百姓!”
“元青觉得只要在大人府邸做个侍卫便足以享用繁华,却不知另有能仕进这等功德,全凭大人安排,元青既要肝脑涂地誓死尽忠大人,也要做个造福一方的好官。”李元青喜从心来,大好出息就在面前,父母一辈子希冀的仕进显耀就在天涯,怎能不让民气动。
“如此甚好,老夫手里别的没有,就是有这小小的权力,你想讨个甚么官?”李元青既已投诚,钟鸣心中也有了些许称心,欣喜地问道。
“武职未几,镇雄关隘设一总兵,下设千总、百夫长、伍长、兵士,附属兵部直管,如果武职便是戍边将士,只能保家卫国,恐不能如你所愿的为官造福一方。”
半响过后,谁也不说话,就如此寂静着,李元青仍然不焦急,也确切无从开口。
“元青还是做个文官吧。”战死疆场为国捐躯,的确不是李元青为官所愿。
李元青心中火起,你戋戋一个青衣捕快胆敢如此无礼,待我站稳脚根以后,再好好清算一番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衣小捕快。心中恶念,李元青却还是老诚恳实跟着青衣捕快上了二楼。
仆人走得近了,李元青细心一看,盘内整齐地叠放放着一件蓝衣捕服,胸领处刺绣藐小“役”字,一顶玄色纱帽,纱帽边沿别一根孔雀翎。
元青洗了个澡,换了件笠衫,仆人带着元青来到会客堂。
“这你不必担忧,朝廷科举测验那是为豪门后辈筹办的,在这南广郡内大小官衔都是我一人保举便可。”钟鸣极其自大地说道。
领了郡守公文,李元青径直来到西城郊区捕衙大门,递了公文便去大厅等待,大厅内空空荡荡,独一置放着一个木人桩,狼藉斜倒着几根齐眉棍。
“同业分歧道,将来你就明白了,回家想清楚你想搁哪儿地痞日子吧。”青衣捕快早已走上三楼,不见人影。
看着李元青走得远了,钟鸣仿佛自言又似自语,“朝夕为官,造福一方,二十年前仿佛我也曾说过,一入宦海浮沉,存亡尚且难料,如何能顾别人痛苦不公。”
“哈哈,你是真的有聪明啊,既然如此坦白,老夫也只讲一次,我承诺你的繁华繁华就在面前,但你要永久记着叛变的结果是谁都接受不起的,好自为之吧。”钟鸣放动手中的册本,严明警告李元青。
“三天以后老迈才从外埠出差返来,你三天以后再来捕衙委派辖区和任务吧。”青衣捕块说完回身就走,看也未曾看一眼愣在原地的李元青。
“至于这运政司--”钟鸣话到此处,话头就被李元青打断了。
“以你的技艺和心智,毫不会久居人下,你有甚么要求?”
大厅里四周敞开,十六根大理石柱雕蟒画鹰,划一摆放了十二张檀香木椅,摆布两排各五张客椅,两张雕饰精彩的长官中间置放着一张黄梨木桌,种养着一颗富强的兰草,钟鸣正襟端坐,手里拿着一本《官史》正读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