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干脆不再多言,冷静从怀里取出荷包,正筹算先买一张灵符,先跟小钟建立一下干系,再渐渐清查鬼画符的事,没想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俄然一阵混乱,中间几个乱摆地摊的摊主呼啦一下收起摊子就跑,边跑边喊武侯来了。
摊主掌中托着葫芦,在世人面前晃,他提及故事来,绘声绘色,很轻易传染别人,世人只觉非常别致,一个个甘心掏钱,半晌的工夫,一地大大小小的葫芦就被抢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灵符也卖的七七八八。
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多是女人们喜好的货色,另有卖春宫画册的。
这明显是有些给丢脸了,但摊主一点都不气恼,笑的憨态可掬,不慌不忙道:“符都是一样的符,但是也要分人的。这就仿佛药铺里卖的药,服从都是一样的,可也不是甚么人都能吃。有的人吃了是治病,有的人吃了是要命。但是医家讲究先清理,后调度,最后才进补,不然补也是白补,就拿这位仁兄来讲,一看就是人不压财,财多伤身的模样,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一看客闻言,道:“如何证明你的灵符有效?我想发财,你的灵符能让我如愿吗?如果我买了你的灵符却发不了财,你包赔吗?”
已经入秋了,那瘦子还穿戴夏衣,衣裳明显不称身,有些小,以是肚子遮不住,只好胡乱花腰带捆了起来。这个时节,白日还好,到了夜里已经落凉,但他仍然不住的摇扇子,仿佛非常怕热,当然,也因为他不断的扯着嗓子在呼喊。
摊主是小我高马大的瘦子,钵大的一个脑袋,大眼睛,红脸膛,一副乡间人模样,看着傻大憨粗的一坨,一手拿着个大葵扇,身上背着个巨大葫芦,袒胸露腹,模样肮脏,脚下一双布鞋脏的不能再脏了,也不好好穿,鞋帮子都踩塌了,拖沓在脚下,大脚指处还被顶了个洞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符在手,安然无忧。缘主所求,这里都有,安然护身,转运祈福,有求必应嘞――”
他说着,呼哧呼哧大力摇两下扇子。世人瞧他模样,不衫不履,貌与常异,说话神态却非常自如,皆觉风趣,并不恶感,乃至有人窃保私语,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此人敢在玉娇娇门口直接叫板,说不定有些本事。有人这么一群情,更多的人就产生了认同心机,很多人点头,想来也是,玉娇娇但是盛名在外,又是出了名的凶暴货,在平康坊,她可算得上是只红粉雌虎,前些日子除了新科状元那件事,百媚千娇阁里仿佛确切闹了妖怪,明白日的火光冲天,有人说看到长得像人一样的大鸟,传闻全部园子都被毁了,连续封了很多天大门。但是厥后这事不了了之了,玉娇娇公然是手眼通天的主儿,谁敢闲着没事拔她的虎须。
小钟道:“你是来砸场子的吧?看你如许,莫不是见我买卖好,想分点好处?”
上面另有一行小字――广结众缘,普度众生,挽救众苦。
那摊主嗯了一声,回身走回摊子,从地上拿起一个葫芦,非常朴拙的道:“实不相瞒,实在我也跟你一样,天生就是不压财的命,见财就有灾,就会呈现各种百般的灾害,以是,当我下山历练的时候,我师父就送了我一件宝贝,就是我身上背的这个大葫芦。”
摊主摇着扇子,非常高傲:“至上天尊符,消灾避邪,驱妖降魔最有灵威。”
不等摊主开口,那声音又道:“如果几枚铜钱买个葫芦,就能吉利和顺,消灭病气,延年益寿,那还要药铺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