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烁见罗氏如许说,知她主张已定,也就不再迟疑,忙点了点头。
因此,他们这一队人,虽只要四个主子,但因仆隶、侍卫浩繁,却也是浩浩大荡一大群人。
世人虽有些遗憾,却也晓得灵岩寺的端方,也只能嗟叹一番,老诚恳实等待在内里。
陆烁下了马车,甫一看到白茫茫的雪景,眼睛就有些睁不开,待适应了,昂首看了看天气,还未到辰时。
中年和尚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遍,开口问道:“不知敬国公府陆家的家人可在?”
“住嘴!”
“诸位施主稍安勿躁,本日道源法师已定了有缘人,这头柱香自也只能由这位有缘人上了!诸位且等一等,待贫僧领了这位有缘人进入宝殿上了香,诸位再进灵岩寺也不迟。”
一行人就顶着暖阳、踩着白雪,五步一停,十步一歇的,逛逛停停,总算是在开庙门之前达到了灵岩寺寺门前。
这倒是头一回了!这位陆施主到底是甚么来头,竟然让道源法师如此正视。
一名中年和尚却立在寺门中间,挡住了世人的来路。
庙门外已堆积了很多人,有穿戴繁华的,也有穿着褴褛的,贫富不一。但因是在佛门重地,人固然多,却也没有大声鼓噪的。
杨姨娘却不为所动。
也不知是福是祸!
“既是来要求人家的,自也要按着人家的端方来,何况这拜佛拜佛,就是要讲究个心诚!不然,就是上去了,没有佛缘,怕也是见不着道源法师的。”
杨姨娘听她说到这里,忙坐起家来,喝止了她。
“大师有礼了!恰是老身府上的。”
世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都集合在陆府主仆身上。
世人一听,都吸了一口气!
麦穗边说着,边感觉内心止不住的委曲。
麦穗也顾不得委曲了,哭诉道:“姨娘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奴婢晓得错了,今后再也不会犯了。”
“祖母,我们如许走着上去,真能抢到头柱香吗?”
陆烁被他引着走到寺门前,那和尚又停了下来,回身合十施礼道:“诸位还请留在寺外稍等半晌。”
后宅到处是大太太的眼线,现下虽只要她们两小我,难保不会被人闻声。
地上的雪却还积着,未曾化尽,屋脊上,树梢上,雪花一丛一丛的,看着白皑皑的一片。
行了半个时候,马车终究停在了西山脚下。
唉!
只要半个时候了!
该来的老是要来!
罗氏双手合十,冲着那位和尚行了一礼。
杨姨娘此时,倒是记念起阿谁被撵了出去的四儿来!
“姨娘就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也只是说了富春家的禁止之事,这也是究竟!何况,奴婢也是替您不值,您长得如许出挑,要不是大太太拦着,大爷怎会不往您屋里来……”
风儿轻柔的,吹着陆烁金饰的鬓发,陆烁眨了眨眼,举头望着匾额上“灵岩寺”三个大字,心中有些预感,总感觉这个内定人就是本身。
陆烁站在那和尚中间,回身望着陆府世人,见罗氏和袁氏均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扯了扯嘴角,对她们暴露了一个放心的浅笑。
陆府的马车碾在雪上,咯吱咯吱的,留下一道道辙印,稳稳铛铛的向西山行去。
陆炘却因功课进度慢被扣了下来。
罗氏和袁氏听得道源法师这般慎重,眸光一闪,心中有些忐忑。
边哭着,边砰砰砰的往地上叩首。
“你这小人家家的,倒敢嫌弃起我们来!”罗氏从马车高低来,见他神采纠结,一下子就猜中了贰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