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当务之急,是若那边理安远侯和南边来的大昭使臣!
上书的多是些不怕死的直臣谏臣,从秦朝说道了大齐朝,从太祖天子说道惠崇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孟侃作为守边之将擅自回京其心可诛,惠崇帝必必要杀鸡儆猴严惩孟侃……
孟侃带着三名干系最为靠近、官职也最高的亲卫上了马车,至于其他人,则还是上马,跟在马车前面缓缓回了将军府。
想到这里,智奎先生自来云淡风轻的脸上,也挂上了些如有所思的神采。
马车上,亲卫忍不住扣问殿内的事。
外头候着的亲卫见此,都走上前围在孟侃身边,想说甚么,但碍于在宫中却又不敢扣问,加上孟侃以目视意,故而一群人俱都闭紧嘴巴,半个字也不敢露。
但诸多官宦之家却因为这个动静,或哭或笑或镇静或严峻,猜想着孟侃此番俄然返来的启事。
甚么时候下的圣旨,他们如何不晓得……包庇也不是这么个包庇法啊……
孟侃出了大殿,神情却还是保持着戚戚之色。
这惠崇帝,仿佛没有究查孟侃的意义啊……
孟侃点点头,“看在以往我忠心耿耿的份上,加上我此次又带回了成王余孽,陛下虽愤恨我这时候回了京师,几乎误了大事,但既然本日没有对我严惩,想必是筹算对我悄悄放过了……”
滇南阵势庞大、多奇川怪谷,如果没有熟谙滇南地形的将领带兵,恐怕很难打下来……
毕竟帝王心,海里针,特别孟侃作为守边将领却擅自分开守地,更加是帝王大忌!
下首的众官员让惠崇帝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有些摸不着脑筋。
竟是当堂哭诉起来!
惠崇帝与成王之间的泼天大恨,那个不知!
安远侯眼看要反,惠崇帝此时不治孟侃的罪,但谁能推测今后呢?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对惠崇帝谏言道:“陛下,那孽障现在在您手里,今后想如何措置全凭您情意,但微臣想着,眼下安远侯是何态度临时还不晓得,加上他与大昭来往频繁,不知在打着甚么鬼主张,故而,那成王余孽无妨先……”
“哈哈哈……”
看着他酷似成王的那一张脸,惠崇帝心中俄然升腾起一个卑劣的设法。
马车粼粼向前行进,孟侃轻吁了口气,跟着马车轻微的闲逛,目光逐步刚毅了起来。
并非无诏?
一行人沉默的出了重重宫殿,走到了宫门口,此时早已有几辆马车等在此处了。
孟侃站在一堆武将中间,虽颠末端昨晚的打理修整,面上的蕉萃之色却没有减去多少,他听了这些谏臣劈面的控告,低垂着双眼,一言不发等候着惠崇帝降罪。
“朕以往说过,当年成王虽胆小包天派箭手杀了朕那大儿,但他与朕毕竟是血肉骨亲,成王死于大火以后,朕一向想着找到他的血脉……总归是皇室后辈,实在不宜流落在外……”
这是他自本日坐了殿上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特别一些上了年级的故乡伙,当年切身经历了那场宫变,大皇子死时的惨状,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回想起来……
亲卫们听此,面上的严峻却没有放下来。
老百姓倒没甚么,不过将此当作个笑料,笑笑谈谈也就畴昔了。
何况,方才见了那侄儿以后,虽说他怯懦如鼠、看着没甚出息,且浑身肮脏,极其狼狈,但却毛病不了他面如冠玉、风韵萧洒绰约的本来面孔。
……
“无碍了!”
“好了,不必多想了……朕内心自有分寸。”
也免得白白给安远侯造反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