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道:“不止这个,母亲原也没想到过继这上头,是姑母提了她才有了这个筹算,上午母亲也没说这层启事。这几年我们一向外放,府里的事也只是模恍惚糊晓得个影子,再加上大哥承诺的利落,我也只觉得是大嫂将要出产,将来若再得个哥儿,东府就有了三个嫡子,母亲看我们到现在都没个子息才有了这个筹算,就没往别处想。我原考虑着过继了烁哥儿,母亲也能少难堪你,不再提纳妾生孩子的事儿,就承诺了。谁晓得这事儿竟牵涉到毅勇侯府……”
只是二人会商来会商去,东府那边却还是出了事。
陆昀听了老婆的话,悄悄一笑,道:“你和大嫂豪情倒好!实在要我说,姑母倒不必如许做,且不说我们的大表姐现现在高居中宫主位,就连二皇子也已入主东宫,又颇得圣宠,姑母不谈过继,炘哥儿的世子之位都是稳稳铛铛的,现在如许做,倒是平白给本身树了个仇敌,大嫂若就此心存怨气,难保今后不会使甚么绊子。姑母一辈子强势惯了,却不想想我们的大嫂现在可不是她手底下的一个小小庶女了。”
袁氏闻言,打动的眼泪流的更凶了,陆昀走到老婆身边,抚着袁氏的背又是一番安抚,待袁氏表情平复了些,陆昀才又重新坐好,两人回归正题。
酉时末,落日还红彤彤的,天还没黑尽,西府正院已是灯火透明,陆二太太袁氏斜坐在罗汉床上,只着一件百蝶蔷薇折枝薄绸衫,一肘撑在小几上,怠倦的撑着额头闭目养息,中间的丫环悄悄地打着扇子,全部阁房格外沉寂。
室内的双耳鼎形牡丹描金香炉袅袅的升起一缕青烟。
二爷陆昀出去时没让人通报,一入阁房看到的就是如许的场景,想到这一日的混乱繁忙,就没忍唤醒袁氏。只是才刚摈退打扇的丫环,袁氏就醒了。
陆昀这才点点头。两人就此歇下。
京师敬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