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江点点头。
独孤信拜别以后,横江翻开独孤信留下的箱子,见此中摆着诸多玉瓶子,细细一瞧,见此中疗伤、养魂、修行……各种丹药,应有尽有,总计上千颗!横江这才恍然大悟,独孤信必然是为了炼制丹药,日以继夜,才耗损了心神,瘦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横江拿起兰兰写字的本子,见纸上笔迹固然稚嫩,却灵动而有锋芒。因而横江又问了问兰兰常日里一些事情,再坐下来和李半仙喝起了酒。
横江悄悄捏脱手指,在李兰兰面前,招来一段水流,再凝水为冰,做了一面镜子。
横江道:“我们足下生云,在天上飞来飞去,就是道法。”
“横叔叔!”
青山深处,野村还是。
横江离了宣明山,一起往南。 ?
“哈哈……兰兰晓得的倒是很多。”
李半仙把横江送到村口,他老婆却没有跟上来,只说兰兰是得了天大的福源,前去仙门拜师学艺,又何必像生离死别一样,送了又送?
可若李兰兰求仙多年,却无功而返,横江又怎对得起李半仙这个故交?
廖长空听闻此言,如遭雷击。
明显,李半仙出门看相算命,给人风水堪舆之时,独留下这对母女在家,兰兰没少奸刁,也没少挨打。
横江喟然一叹。
横江办理行装,告别师门世人,飞奔而去。
李兰兰偷偷躲在门外,悄悄的看着,她模糊约约间似是明白了些甚么,可因年纪太小,却又甚么都不明白。
横江点点头,道:“等兰兰拜入了仙门,学了道法,就能回家了。”
李半仙满脸忧色,赶紧呼喝他老婆去杀鸡烧饭,又兴冲冲对横江道:“我听人说,有一个叫横江的宣明道场妙手,在皇都大闹了一场,把那天子老儿给废了,立了扶国公做新天子。当时我一听别人描述,就晓得这件事必定就是你干的。横公子你可算是威风了啊,我跟别人说,那宣明道场的妙手横江,是我少年时的至好老友,别人还不信呢,都说我在吹牛。”
横江道:“不会。”
兰兰听了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
镜中气象,恰是兰兰的母亲,依在屋门口,对着空中拜别的女儿翘了望,眼中落泪的画面。
一月之期一到,独孤信拿出炼制出的丹药,送到横江院中。
兰兰见到镜中母亲在哭,从速低头看向自家房屋,见她母亲公然依托在门口,和镜子里的人影一样在抹着眼泪,兰兰一下子就温馨了下来,嘴巴一瘪,抱着膝盖坐在云团上,看着自家方向,她虽不哭不闹,小肩膀却在悄悄的耸动着。
不及入夜,已至宣明山。
他媳妇亦从厨房门探出头来,道:“如果兰兰奸刁,叔叔尽管揍她就是。这小孩子家家的,就是要严加管束,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可做不得假。”
横江发挥彼苍揽月术,足下生风,云雾缠绕,载着他和兰兰,冉冉飞起。兰兰虽早就传闻过仙门中人神通泛博,可飞天遁地,本日倒是第一次切身材味,故而极其猎奇,在云团上蹦蹦跳跳,却又很惊骇掉下去,死死拉着横江的衣袖,不肯罢休。
李兰兰不解,问道:“甚么是道法?”
回望身后宣明山渐小,远观六合极大,横江更觉仙路缥缈,念叨:“我辈该当高情壮思,藏顿挫六合之心;亦把稳怀豪放, 有鼓怒风云之气!当去深渊天国,踏太古群仙之旧路,行诛魔求道之豪举!”
横江暖和一笑,道:“我见地过廖师姐的和顺。”
只是,时隔十余年,那得了横江赠送册本的小娃娃,算算时候也该长成了半大的小伙子,可横江却未曾在宣明山见到那小孩。或许那小孩是不肯苦读经籍,荒废了仙缘,或许是拜入了其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