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是从仙门正宗而来,天然正视颜面。横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又怎会不要面皮,再留在宣明山。世人也不敢对横江妄言妄言,毕竟方才横江那剑道之威,强得令人胆战心惊,因而世人只是暗里里鄙夷横江几句,再一脸沉郁,接踵告别而去。
洪都道场之人无需多想,就已晓得,横江那一席话语,也把他们洪都道场,放到了无情无义那一方。
听闻此言,扶朝阳低头想了想,道:“也……也只能如此了。本日横师弟这一战,威风无穷,此事传遍四方以后,我宣明道场已是声望赫赫。中土帝国各方道场,必然不敢再捋我宣明道场的虎须。只是,如果以事,而让紫霄仙宫对我宣明道场生出了敌意,是否有些舍本逐末?”
拜入仙门之人,又怎有笨拙之辈?
“唉……”
赵清雪却气得面红耳赤,怒道:“休要再说这等冠冕堂皇的话语,此战你胜了就胜了,我赵清雪愿赌伏输,你又何必这么惺惺作态热诚我?”
苏养浩!此人乃洪都道场开山祖师,有着纯阳神仙的修为。
风评之意,指的就是传播四方的风言风语一类评价。
横江面带浅笑,回身看向站在远处的慎固与赵清雪,道:“紫霄宫乃是仙宫,是这周遭数百万里江山当中,仙门正宗之首,有着统领人间群仙的职责,如此高门大派,必然光亮磊落,怎会是以等戋戋小事,而记恨我宣明道场这么一个小门小派。”
“师弟!”
扶朝阳飞至损毁的高台上空,腾空站在横江身边,劝道:“我宣明山既然聘请四方道友前来观战,他们便都是我宣明山请来的客人,如此对待他们,只怕对我宣明道场的风评有损。”
“扶师兄,仙门道场安身立命的底子,向来都是师门道统,而非人间风评。再说,客有高朋,也有恶客。前番我宣明道场,受四方道场针对之时,这等各派之人,虽号称仙门正宗,却有哪一派妙手,敢来我宣明山,替我宣明道场,蔓延公理,主持公道?”
慎固眼神微冷,凝睇横江,道:“赵清雪与你昔日无缘,克日无仇,你何必如此固执?”
宣明道场世人,亦没有猜到,这一回带领洪都道场弟子来宣明山观战之人,竟然是这个苏养浩!只因各派开山祖师,大多深居简出,多数时候都在静修,常日里很少呈现在世人面前,而宣明道场这些弟子,都是宣明山开门受徒二百余年以来,新近拜入仙门之人,天然也没见过苏养浩,不知此人边幅。而苏养浩来到宣明道场之时,讳饰了浑身纯阳仙气,表面看起来只算是个平常仙门中人,宣明道场世人又怎能认出他来?
横江不再理睬赵清雪,只朝四周观战的各方仙门中人,施了一礼,道:“诸位为了来我宣明道场,见证我和赵清雪这一场斗剑,驰驱万里,旅途劳累,横江多谢各位的拳拳盛。只是,我宣明道场只是小门小派,可诸位却人数浩繁,恕我宣明道场,不能再挽留各位在宣明山多留……”
因而,浩繁洪都道场弟子,只愣愣的看着横江等人,又看了看此番带领他们来到宣明山参与观战的师门前辈。
横江朗声一笑,朝慎固拱手一礼,道:“不愧是道君,果然是深明大义。”
道君终归是道君,有着十万载的寿元,这慎固不知在这六合间,活了多久,自是老谋深算。现在只细细一想,就明白了横江的深意,晓得横江并非是必然要把赵清雪杀在宣明道场,而是要以赵清雪的性命为筹马,谋取更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