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一股阴风,卷着数不清的飞剑,自周府以内,飞了出来。
扶国公见扶朝阳卧云飞出,跪地见礼,道:“孙儿拜见老祖!”
也不知她是否会因为国师之事,迁怒天子,将天子老儿一剑斩了,让这中土帝国一夜之间,改朝换代……
一剑一剑,斩在头颅之上。
当火焰消逝以后,供桌上岳步耀的头颅,变作了一个木脑筋袋。
横江顺手一掷,袖中掉落一柄金钢法剑,坠在成碧君面前。
堂堂皇宫大门,可谓是帝王的脸面,却被人一剑轰开。
至于先前被横江隔空摄拿而来的岳步耀身躯,则还是血肉恍惚,还是一副血肉之躯的模样。
他离家多年,乡愁如酒,这一次本想要在皇都国公府,多住几天,以解思乡之情。现在听扶国公这么一说,乡情刹时就变得淡寡如水,一日也不想多留,已是盘算了主张,只等横江事情一了,就返回宣明山。
呼呼!
成碧君瑟瑟抖,咬牙骂道:“横江!我本觉得你是谦谦君子,没想到你竟如此暴虐!”
横江与廖长空相处已久,非常体味,天然晓得廖长空的目标,便朝供桌上周先生的灵位拱手告别,再转成分开府邸,在先前被一剑轰塌的院门略作逗留,发挥仙门水法,将周遭寒气冰霜会聚于一处,构成一座高达数米,堂皇大气的冰霜大门,再在门上的牌匾里,写了“周府”二字。
现在,扶朝阳已有些心灰意冷,想道:“时隔百年,扶家已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阿谁的扶家。当年,扶家克意进取、龙精虎猛。即便仙门中人打上门来,也敢持刀拔剑,一争高低。当年,若非掌门师叔见我扶家精诚连合,而我又为救父母不顾存亡,对敌仙门中人没有半分畏缩之意,掌门师叔又怎会把我领进师门?”
此时现在,成碧君终究明白了,为何先前横江只把经文咒法念叨一半,就停了下来,坐在一旁喝茶等待,本来只是为了比及燃烧祭品的时候,再接着念诵下半卷经咒。
红墙绿瓦,宫阙如林。檐牙高啄,勾心斗角。灯笼高挂,禁卫如雨。
跟着嗖的一声响,一束剑光滋长于廖长空脚底。
横江道:“贱人自有贱命,我若以手中玉剑杀你,未免会脏了我手中之剑!念在你我曾了解一场,你举剑自刎吧。你死以后,自会有城中野狗,饥不择食,吃了你的尸。若野狗吃你以后,能免除饥饿而死之苦,你也算积了一场功德!”
扶国公不知老祖为何问这些,只答道:“孙儿当年也感觉周学士死得蹊跷,可那成碧君在周先存亡后第二天,就住到国师家里去了,过不得几天周府就换了牌匾,改成了国师府。孙儿虽心有迷惑,却也不好过问此事,毕竟国师是上仙。而我只是凡俗之人,望尘莫及……”
成碧君在火中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横江却无动于衷,回身背对着成碧君,再度扑灭三炷香,插在供货香炉上,口中念念有词。
嗖嗖嗖……
哐当!
见此气象,横剑眼神一变,咬开中指,挥手洒出一道血剑,落在头颅上。
金钢法剑是东观弟子之物。
扶朝阳唏嘘不已,叹道:“在诡计狡计一途,这等左道傍门之辈,比我宣明道场,公然要出很多。稍有不慎,便受其算计……”
成碧君一时语塞,终究不在祈求,俄然间竟是心机一横,扬起手中法剑,朝供桌上摆着的岳步耀头颅,奋力挥斩。
宫门**巍峨,高达十余丈,现在却被人一剑劈开了大门,斩断了挂在宫门口处的吊桥,就连门核心着的护城河,也因被剑锋扯破了两岸,导致结了冰的河面,呈现一个狭长幽深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