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晖映下,衙牌上的笔迹灼灼生辉,写的乃是“寂静、躲避、鬼王出巡、生人勿近”之类的字样。
女子语气冷然,却赞口不断,又道:“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既为王,自有帝王之法。本王虽赏识你,却不能是以而荒废了本王的国法!”
戋戋尸鬼妖邪,也讲国法?
横江伸脱手指,轻抚着雪亮的剑锋,淡然道:“幽灵野鬼,也敢审我?”
“哎呀呀,公子别用剑指着人家,快把剑放下吧,不要吓人了好不好?”
比及烟雾,女子已坐在衙门里,衣服也换成了蟒袍王服。
女子拍打惊堂木,喝道:“升堂!”
一道软糯明丽的声音,从肩舆里响起。
哐哐!
霹雷!
横江的神采却更加庄严,想道:“如果这鬼物,真在此地定下了国法,那就意味着,她已在次雄踞多年,乃至立下了诸多规章轨制,让此地生灵,都顺从他的法统,服从她的法律。如许的鬼物,必是一方鬼王,修炼还是,气力高深!”
火线扛着衙牌的鬼物,把衙牌插在了地上。
啪!
撒花女子前面,跟着一队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兵刃的骑士。
两列手持风火棍的衙役,站在两侧。
随即,几个鬼物,搬来有座纸糊竹编的屋子,往地上一甩,纸房放出阵阵青烟,罩住周遭十余米,不一刻间就变作了一座官衙殿堂。
女子将官帽后的乌纱帽弹了一弹,喝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横江乃至感觉耳朵一阵酥酥麻麻,浑身都有些发软,幸亏他饱受心瘾折磨,耐力定力远超凡人,方能保持本心稳定,抬起手中法剑,指着女子。
“火线何人,为何要挡住本王来路?”
桀桀!
火线雨幕,向两旁分开,中间留出了一条悠长的门路。
骑士策马而来,围成一个周遭数十米的圈,把横江团团围住。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候以后,那肩舆就停在了横江面前十米以外。
这类场面,的确比平话先生口中,那些巡查天下的钦差大臣,更加威风。只怕比中土帝国天子出巡,也差不了多少。
女子不觉得意,拿起惊堂木中间摆着的卷宗,翻开看了看,道:“幽泉河里,有一个贩子,找本王告状,告你仗势欺人,谋财害命,可有此事?”
横江冷冷说道:“我不吓人,只吓鬼。”
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女人,提着花篮,自两旁血雨里跳出,走在步队最前面,每走一步,都会从花篮里取出一大捧花瓣,洒在地上。
好大的场面!
横江自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回身回望,只见骏马一头撞在了大石头上,撞得**迸裂,血肉恍惚。
四周骑士卫士,神采齐齐一变。
视野恍惚,就连数尺以外的东西,都已看不清。
桀桀!
横江眼眸微眯,转生看向锣鼓喧天之处。
肩舆里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将门帘翻开。
门路里有一支步队,敲锣打鼓而来。
横江沉默不语,左手已捏出了一道法诀。
“未曾想到,公子只是一个道徒,却能谨守心神不失,保持复苏,看破了本王的来源,倒也难能宝贵。”
国法?
至于那些手持大戟的卫士,则排成一行行一列列,站在了肩舆火线,寒气森森的大戟,齐齐指着横江。
剑鸣响起。
横江眼中杀机横呈,问道:“鬼物也讲端方?”
此人一开口说话,锣鼓乐器之声便戛但是止。
模糊约约间,能够听到无数的痛苦嘶嚎,异化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