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会儿话,苏舒燕尽管嚷热,早迫不及待地要去沐浴,把外裳一扔,又去拉西闲。西闲拼力量是绝比不过苏舒燕的,给她拽的靠近了池边。
西闲微怔,却见一支男人的手搭在窗扇上,手指洁净苗条,骨节清楚,紧接着,那人终究转了出来,他微微昂首,似墨画般的剑眉英扬,底下双眸如同骄阳之光,不偏不倚地同西闲目光相对。
苏霁卿俄然有些没法作声,他不得不转开首去,半晌才说道:“并不是。”他也只不过是跟西闲差未几的情意,都想过来瞧瞧罢了,谁知心有灵犀的,竟公然在这里跟西闲赶上。
西闲点点头道:“我是偷从席上跑出来的,这会儿也该归去了。三哥哥多留一会儿。”
人未现身,先有一声轻笑响了起来,带三分熟谙。
苏霁卿道:“若真的去了,再相见就不知何时了。”
苏舒燕笑着叫道:“哎哎别走呀,归正衣裳都湿了,一块儿洗吗,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苏舒燕闻言,也震惊心境,就在林西闲劈面坐了:“常日里我跟你打闹,或者言语上跟你争论,你老是让着我,常常都是我占上风,但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却恰好比谁都硬气,好姐姐,你对我的好,我内心都明白。”说着眼圈便红了。
“你吓不到我!”苏舒燕早在水池里扑腾起来,水花四溅,“你下不下来呀?”
苏舒燕闻听有冷泉,飞也似地转到前面,见那池子周遭鹅卵石光鲜排布,池子里水色廓清,举手探一探,沁凉入心,她喜不自禁,便拉着西闲道:“方才路上出了一身汗,恰好洗一洗。”
且说苏舒燕拉了西闲进了院中,满心感激,却不知从何提及。
西闲听呆了,反应过来后,又笑又恨:“死丫头,我让着你,你偏上脸了!”
赵启昂首,面上暴露几分笑意:“终究找到了?可真不轻易, 能入镇北王的眼, 这女子公然独特。”
周健复低头不语。蓝长史忍不住,不觉得然道:“殿下何必如此惊忧,王爷在那边避暑也是人之常情,若殿下担忧两人相遇欠都雅,只怕也是多虑了,王爷再如何也是天潢贵胄,面对一个订了亲的女子,也不至于如何样的。”
“你说。”
西闲歪头躲,身上到底给她打湿了。夏季的衣裳本就薄弱,湿衣裳贴在身上,更加显出极好的身量,苏舒燕看呆了:“唉,我俄然恋慕起三哥哥来了。”
赵启瞥他一眼:“你觉得,我是担忧叔王非难我?你也太不晓得叔王的脾气了。”
他先前承诺赵宗冕的时候, 本觉得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又是一件大大的美事,却想不到先是弄错了人,后又找人不到。现在闻声有了动静, 这才松了口气。
那侍女道:“前面另有天然的冷泉,女人们沐浴是最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