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候,因时气不好,加上日夜赶工,西闲不免病倒了,连日卧床不起,请了大夫来吃了几幅药,便又惹出于青青的赤眉白眼。
现在没有动静,西闲担忧之余,却又略松了口气,只是苏舒燕也一向没来,倒不知究竟如何。
于氏不敢还嘴,干脆负气去了,而后杨夫人不免来见西闲,安抚了她几句,叫她不要往内心去。
只是上回苏舒燕来讲要跟王府攀亲一事,并无动静。西闲常常想起来,都替苏舒燕担忧,毕竟她一团烈火似的,那镇北王却摆了然不是个快意郎君的款儿,生恐苏舒燕是以而受伤等等。
西闲见她来了,忙请坐,又叫小丫头倒茶。
“你又跟我见外,”苏舒燕把耳珰装回荷包,回身塞到西闲的枕头底下,气鼓鼓地说:“再跟我推来让去的,就是要跟我生分起来,那今后就只好不来找你了。”
林西闲晓得她的脾气,只得笑道:“哟,这还没嫁,就摆出娘娘的款儿来了?”
何况……评心而论,西闲生得实在不错,别看苏舒燕从小锦衣玉食,打扮的也新奇时髦,但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素面布衣的西闲却总能轻而易举地吸惹人的目光。
西闲虽有几样金饰, 却都是杨夫人昔日的旧物, 很少新添的, 现在见了这两样精美东西, 不由看呆了。
倒是杨夫人闻声了,在屋里气的喝骂:“你又在说甚么混话!”
次日,西闲的嫂子于氏因为惦记昨日曹家提亲之事,便接着存候之名前来密查动静。
于青青晓得西闲夙起帮着服侍林御史出门,许会晓得些动静,现在见杨夫人未起,她便先折了过来,搭起帘子瞧了一眼,却见西闲正立在桌边清算布料。于氏忙假笑道:“一大早的,何必如许忙。”
外埠人在京内为官,若想要繁华发财,一来要有些捞财的傍门,二来便是要身在个有油水的衙门,林御史两样都不沾,且也不屑如此,因而这么多年来,也始终只是个穷酸罢了。
于青青瞥她一眼,望着她的神采,这连日来内心的闷气才仿佛都出了,便又道:“其他的我可就就不晓得了,你跟她好的跟亲姊妹一样,何不亲身去瞧瞧?说来也怪,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凭着好端端地高枝儿恰好不去站,另一个呢,拼了命的想飞上去却摔个半死,哈哈,真是一出好戏。”
果不其然,约莫半刻钟后,于青青愤恚地从正房奔出来,走过耳房的时候特地扭头,咬牙道:“呸,真是个不下台面的!奉上门的贵婿不要,倒觉得本身是甚么公主皇妃吗!”
西闲毕竟不笨, 略微一想, 垂下眼皮问道:“这、这莫非是三哥哥……”
实在林御史回绝曹家提亲之事,先前杨夫人已经暗中奉告了西闲……现在西闲人在屋里,却几近能设想于氏得知这动静后的神采。
杨夫人半晌不言语,听林御史说完最后一句,才道:“今儿曹家来讲亲,东来跟青青都喜好的了不得,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定要绝望。”
本来林东来没结婚之前,东来跟西闲两个都住在后罩房里,因成了亲,西闲便搬出来,只跟父母住在正房的耳房里。
西闲点头:“我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