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重如山,柯轭牛等心中忐忑不安,等了半晌,却听大人提及牵机在吞象山的布局,阚去恶,阴钥,姜克男,一个个沉甸甸有分量的名字,现在感觉也是平常。
阚去恶看了她一眼,似嫌她有些多事,又感觉她愚不成及,冷冷道:“吞象山蛇尾乃阴将军驻守之地,兵败如山倒,一发不成收,兵卒胆气已丧,身罹隐患,不堪再战,留之只会扰乱军心,莫如将功赎罪,将敌引出。”
本来牵机驻扎于吞象山,坐拥十万雄师,被魏十七杀了个措手不及,却也不甘心就此摆下铁桶阵,当一回缩头乌龟,等待百里藤、简泉、契染三将驰援,阴钥麾下的兵卒已经废了,大敌在外窥测,不成不防,她当即调阚去恶镇守吞象山蛇尾,并将百余魔骑拨与他批示,命阴钥与其合兵一处,听候调遣。
阚去恶打断道:“非战之罪,非汝战之罪,故阴将军好端端立于此,并未是以受惩罚。”
铁猴一条棍多么短长,稍一打仗,魔物便自行崩溃,叫唤着四散奔逃,十余头魔物慌不择路,说巧不巧,直冲着柯轭牛撞来。近在天涯,大眼瞪小眼,柯轭牛无从埋没,只得暴起截杀。贰心中忐忑,原觉得这是一场苦战,不想对方全无战意,胡乱挥动虎伥,急于夺路而逃,反被他们出其不料围杀数人。
阴钥霍地抬开端,眸中几近要喷出火来。
士气可用,魏十七微一沉吟,命铁猴前去诱敌,柯轭牛等从旁策应,不得踏入吞象山地界,遇小股魔物,可乘机屠灭,如敌军势大,且退回山林,自有他脱手互助。饭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口一口喝,这事理浅近得很,柯轭牛心知肚明,大人这是在练兵,趁便掂一掂他们的分量,他抖索起精力,迟疑满志,决意好好表示一番。
阚去恶见她低头沮丧,意冷心灰的模样,心中非常看不起,不过当问的话还是要问个清楚,当下开口道:“阴将军亲目睹来敌脱手,其神通如何,手腕如何?”
阴钥心念数转,长叹道:“此人深不成测,万不成轻敌――”她将魏十七搏斗麾下精卒,斩杀姜克男的景象说了几句,神情非常郁郁。
铁猴碰到敌踪,大喜过望,当下从耳中抽出水云石棍,一窜数丈高,如饿虎扑食般杀将上去。柯轭牛来不及禁止,不由悄悄叫苦,不进反退,提示山鸫阎虎阎狼谨慎防备,并不急于上前厮杀。
铁猴杀得对方落花流水,却见血气淡薄,烦复不堪,底子看不上眼,垂垂没了兴趣,将石棍一收,朝柯轭牛挥挥手,表示留给他们措置。柯轭牛见来敌惶恐逃窜,并非作伪,胆气为之一壮,号召山鸫等上前厮杀,极力剿除魔物。
牵机麾下的精卒,怎地如此不经打?柯轭牛百思不得其解。
好短长的眼力!好暴虐的心肠!阴钥神采微变,忍不住道:“将军之媒介说此非战之罪……”
柯轭牛啧啧称奇,不知产生了甚么。
夜色渐淡,东方发白,一轮赤日喷薄升起,如火如荼,染红了万里长空。铁猴俄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望去,却见山林深处,百余魔物逶迤而过,三三两两,没精打采,一个个情感非常降落。
阚去恶几次诘问,每一细节都不放过,以千军万马围歼一人,混战之际,阴钥看得不是非常逼真,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阚去恶摇点头,沉吟半晌,向阴钥道:“那人非是樊拔山麾下,不知来源,恰逢其会,自称韩十八,于百岁谷鬼门关前斩杀都铎,其部下有一猴头,使一条石棍,还稀有名魔物跟随,刁悍虽刁悍,却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