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双眉一挑,细细查问几句,本来那鳄神岛岛主乃是一条白鳄精,奉醴泉宫主蟠真人之命,入鱼龙洞取龙鳞鲤,放入瑶池豢养,不想恰逢三十三天外诸宫反叛,羁留于洞中,流落星域,不得重返瑶池。
本来心中另有几分踌躇,经此一战,他断念塌地,决意要抱紧这条粗大腿。
那蛇龟摇点头,探手扬起一柄短锤,锤头作莲花之形,大如人头,黑黝黝似是精铁所铸,略一摆动,鬼哭狼嚎,无风起浪。
蛇龟化作人形,盘膝坐于洞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数十载前,他为机遇所钟,偶尔碰到一株仙灵水草,一口吞下肚去,缓缓炼化,将近全功,道行又深了一层,心中不无欣喜。合法调息之时,一股凛然杀意顺着水流涌入洞中,他霍地伸开双眼,浓眉渐渐绞在一处,在眉心纠结成一团,双臂一分别开波浪,箭普通窜将出去,踏浪浮于水面。
乌泉现出鱼龙本相,魏十七踏于其背上,他抖擞起精力,一道水线缓慢伸展,癸水之气源源不断,遁速快得异乎平常。不眠不休,连着游了十余日,乌泉载着魏十七浮出水面,遥眺望去,只见水雾当中黑沉沉一线,波澜拍岸,澎湃彭湃。
乌泉探头探脑,看得心惊肉跳,上仙并未亲身脱手,只遣两个小娘子脱手,便将鬼头鱼王杀得溃不成军,特别是那抡大棍的黑衣小娘,一棍紧似一棍,一棍重似一棍,棍棍砸在当头,易地而处,他早就大呼“投降”了!
鬼头鱼王柏癸被魏十七以四海釜收去,一干虾兵蟹将见状,无不屁滚尿流,四散崩溃,屠真也不追逐,任其拜别,金茎露见状心中一动,闪身遁入水府中,搜刮一圈,提了一只小小的承担出来,笑吟吟献给魏十七。
魏十七双眸星云转动,那蛇龟精元内敛,宝光深藏,以屠真金茎露的修为,尚不是他敌手。他举起石棍,指了指对方,直截了当道:“万载道行,来之不易,若降服于吾,可免除一场劫数。”
魏十七神念一扫,承担以内,不过是珠玉宝石之属,玩物不敷贵,但金茎露目光极准,留下的无一不是佳构,清供把玩两适宜,他点头承认,命她先收起来,今后一并带回云浆殿。
魏十七问起鳄神岛,柏癸毕竟是鱼王,交游甚广,所知远较乌泉为详。那白鳄精自称“元胧”,堆积起鱼龙洞中一干妖物,占了鳄神岛占有一方,称王称霸,试图与星蛟相对抗,数万年来二度交兵,都被星蛟击溃。两边都表示得极其禁止,星蛟不为已甚,鳄神岛丧失亦不大,分出高低,便两相干休。鱼龙胜境孤悬星域,同处鱼龙洞中,唇齿相依,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犯不着存亡相斗。
乌泉虽知鳄神岛,却并未亲至,道听途说,语焉不详,略知一些传闻罢了。魏十七将四海釜祭起,双手一拍,倒出鬼头鱼王,柏癸滚落在水中,昏昏沉沉,瘫软如泥,勉强展开双眼,大有畏缩之意,明显在四海釜中吃足了苦头,再也硬不起来。
放眼望去,只见空中有一上仙,足踏风火金砂,低头谛视着本身,毫不粉饰敌意。他闷哼一声,自恃这些年来得元胧指导,勤奋不辍,修为水涨船高,便是天庭真仙也何如不了他,当下瓮声瓮气道:“汝是何人?来此意欲何为?”
魏十七知他一来不平气,二来有元胧撑腰,戋戋妖物,不吃点苦头,不晓得天高地厚,心念一动,风火之力大盛,快速逼近前去,抡起石棍当头砸落。那蛇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来得如此之快,百忙当中提起莲花短锤,奋力迎向石棍,一声响,蛇龟被巨力打落水中,虎口绽裂,双臂酥麻,几近拿捏不住短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