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瞥见剑光,顿时松了口气,接下来的舞台,就让给师门长辈了。他俄然加快棒法,扯开少量空当,顺势退了出去,苗子也偶然胶葛,眼望着疾飞而来的青蜂剑,眼中的绿光越来越盛。
仙云峰顶终究飞出三道剑光,前后降落在天都峰下,奚鹄子、邓元通、卫蓉娘姗姗来迟。邓元通见到各处尸首,目眦欲裂,双指一并,青蜂剑脱鞘飞出,如彗星般击向凶手。
从接天岭回仙云峰,他发挥的是“剑中乾坤”的神通,对魏十七来讲就像乘飞机,除了有些耳鸣晕眩外,没甚么特别的感受。这一次,他尝到了真正意义上“御剑”的滋味。
过了很久,奚鹄子问起那妖物的事,魏十七没有坦白,重新至尾讲了一遍,每一处细节都没有遗漏,究竟上,他也没甚么可坦白的。
终究有人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张景和门下有一名叫石贲的弟子落空了明智,愤然指着魏十七道:“我在内里听得清清楚楚,那凶手用师兄弟的性命威胁他,他不声不响,眼睁睁看着师兄弟……”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奚鹄子望着魏十七,问道:“有这回事吗?”
奚鹄子不置可否,也不再究查下去,倒是邓元通深深看了他几眼,心中有些不测。在同门性命受威胁的危急时候,他既没有热血上涌,也没有畏缩逃窜,而是在极短的时候内衡量利弊,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最不坏的决定,这份心性,委实不像一名入门不到两年的年青弟子。
旧事历历在目,仿佛产生在昨日。
苗子浑身毛发根根倒竖,头颈一折,略略偏过数分,剑气从耳畔掠过,惨白的皮肤先是闪现一道血线,接着半只耳朵掉落在雪地中。三十年未见,奚鹄子竟然冲破了剑芒关,苗子心头一沉,衡量局面,本身竟是输面居多。她也是果断的人,不等奚鹄子出第二道剑气,身形一晃,已投入莽莽密林中,消逝了踪迹。
奚鹄子叹了口气,幽幽道:“她叫苗子,本体是一头三眼灵猫,火行妖物,三十多年前伤在七禽剑下,现在又卷土重来了。她夺舍的那具身材,实在是我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