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没有太极图保命,他那脑后生风的一剑,是否会斩下去?
拳锋击中剑柄,真元暴吐,乐慕山掌心一热,虎口崩裂,九二土龙剑脱手飞出,如离弦之箭,直奔人群而去,去势指向五行宗长老秦子介。秦子介冷哼一声,探出右手,正待催动剑诀捏住飞剑,九二土龙剑俄然停滞在空中,不上不下,呆若木鸡。
石铁钟伸手摘下九二土龙剑,暗自感喟,论修为,乐慕山犹在魏十七之上,但存亡相搏,他输了不止一筹。魏十七于暗中伏下的那一剑,暴虐果断,毫不留手,杀性如此之重,昆仑二三代弟子罕见人能与其比拟,毒剑宗门下,恐怕只要杜默能稳胜他一筹。
存者胜,亡者败,既然他被挪移出太极图,必然是中了暗害,乐慕山心痒难忍,等不到岁末赌局结束后就西席父,当下凑到曲泓曲长老身边,低声问他这一战的首尾。
这些话,之前师父也曾警告过他,可他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事光临头都忘了。
石铁钟摇点头,欣喜门徒道:“无妨,你已极力。归去好好想想,你输在那里。”
魏十七脚踏“鬼影步”,形同鬼怪,蓦地呈现在乐慕山右边,左手出拳如电,一十二重艮土真元会聚于一处,轰向他腋下关键。这一拳出其不料,角度极刁,九二土龙剑太太长大,转动不便,仓促之际,乐慕山只来得及将剑柄一抬,硬接他一拳。
乐慕山顾不得察看伤势,昂首望去,却见魏十七稳稳站在太极图中,毫发无伤,他惨淡一笑,道:“师父,徒儿有负厚望!”
乐慕山惭愧道:“……弟子技不如人。”
杜默将乐慕山的彩头拿起,放在精铁佛像之旁,那是一尊银灰色的三足鼎炉,巴掌大小,大要铭记着符箓,做工精美,不知有甚么用处。
他真正的杀招在出第一拳时已经埋下,那是一枚剑丸,趁乐慕山不备,飞在他脑后,土龙蛇丹火倒卷的同时,剑丸已化作飞剑,无声无息斩向他后颈。太极图若不及时将乐慕山挪移出去,这一剑斩下,六阳魁首落地,便有十条性命,也一并交代了。
石铁钟摇了点头,道:“第二场,乐慕山挑魏十七,魏十七胜,乐慕山败。”
曲泓摇点头,“你是第一次插手岁末赌局,你的弊端,与浦羽俞右桓不异。雄狮搏兔,亦用尽力,虽是同门参议,也要当作与仇敌抵死相拼,置存亡于度外,脱手决不包涵,不然的话,永久不会有长进。你想过没有,既然是同门参议,掌门为何煞费苦心布下太极图?就是为了要你们倾尽尽力,即便错手伤了对方,也不会有大碍,莫非你们要碰到真正的劲敌,性命系于一线,才晓得这个事理吗?”
曲泓倒没有看轻他,耐烦地指出他的不敷,特别是遁于他脑后的那一剑。
间隔实在太近,魏十七当然无处可躲,乐慕山的一条手臂亦为火舌缠绕,他深深吸入一口炽热的氛围,忽觉一阵晕眩,已被挪移到太极图外。石铁钟挥袖一拂,将丹火收拢,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在他掌心滴溜溜扭转,敏捷将一颗丹药捏碎,洒在他手臂上。
“那魏十七入门不久,修为剑诀都不如你,所御飞剑亦不能与九二土龙剑相提并论,你可知本身败在那边?”
丹火燃起,九蛇化形,乐慕山面前一花,已落空了敌手的身影。
这一场,魏十七博得洁净利索,温汤谷中再无人敢小觑他,那石破天惊的一剑,仿佛斩在世人的颈后,毛骨悚然,感同身受。
乐慕山额头盗汗涔涔。岁末赌局,掌门亲身主持大局,诸位长老宗主参加观战,不是为了其乐融融,批评一场以剑会友的游戏。赌局的目标是供应一个舞台,让各宗弟子把本身最强的一面展暴露来,舍命相搏,在存亡之际磨炼本身,如许的机遇并未几,他却白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