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天卫微微一笑,道:“此事能成最好,不成也无妨,实在我只是猎奇,见与不见,并无太大不同。来,再喝杯酒,对了,比来新得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朴天卫闭目谛听,听到腐败在无涯观照顾魏十七,这才展开眼感喟一声,下定了决计。
朴天卫道:“子介,掌门下了一步好棋,本日的仙都已经分歧于以往了,钩镰宗贬入仙都,他们的气力一下子跃居旁支七派之首,连沥阳、少陵都要甘拜下风,想动他们,恐怕已经错过最好的机会了。”
“多谢师兄,只怕喝上了瘾,厚着脸皮再来向师兄讨要!”
秦子介神采一僵,冷静无语。
“掌门如许看重他,也一定是甚么功德,阮静,姜永寿,潘云,现在又多了魏十七,你看他们风景一时,又岂能风景一世!倒是你,师弟,要看清局势,该罢休时还得罢休。”
赤水崖听雪庐中,五行宗的宗主朴天卫亲身为秦子介斟上一杯酒,笑道:“子介,这是小徒酿造的九转紫萝酒,十年佳酿,滋味醇厚,对修为也大有好处,来,尝尝看。”
秦子介叹了口气,非常遗憾,“此子资质平平,天赋一窍,五行亲土,又不得良师指导,修炼那残破不全的啸月功,走体修的老路,按说不敷为虑,只是他运气好,以《合气指玄经》炼化妖丹,把啸月功强行推到十一重楼,凝成中品道胎,真元浑厚,远胜侪辈,是料想以外的变数。当日在赤霞谷中,我曾三度向他动手,第一次三阳剑气被阮静化解,第二次借申屠平之手绝他后路,又被他险胜一阵,第三次在曹雨的夺情剑中封了一道三阳剑气,仍然未竟全功,及至太一宗催动雷火劫云,已经顾不上他了,没想到他竟和钩镰宗的余瑶躲在山腹中,逃过了一劫,安然无恙。”
朴天卫晓得他运营多年,不甘心就此罢手,笑着摇点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掌门深谋远虑,他的筹算,岂是你我能够猜到的。”
“公然是好东西!”秦子介喝着九转紫萝酒,腹中一阵阵发热,渐有了几分醉意。
“旁支七派的布局,临时先停下来吧,仙都那边,传闻你还布了两条暗线?”
酒香扑鼻,中人欲醉,秦子介举杯一饮而尽,入口非常清冽,只觉一道凉飕飕的细线从喉咙钻入腹中,所过之处冰冷彻骨,转眼阴尽而阳生,炽热的暖意勃但是起,化作热力散到满身,毛孔舒张,通体畅快,醺醺然,飘飘然,恍若神仙。
一名弹琵琶的歌女曼声唱道:“明月清风,良宵会同。银河易翻,欢娱不终。绿樽翠杓,为君考虑。今夕不饮,何时欢乐?”
“是。”宗主发了话,秦子介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得照办。
“镇海关那边让他们都停手,就当甚么都没产生过,埋在仙都的钉子,想体例都撤出来,宋韫是个夺目人,瞒不过她的。”
朴天卫伸手禁止他说下去,摇点头道:“祸从口出,你内心清楚便可。”
他从袖中摸出一座尺许高的小屏风,悄悄放在石桌上,屈指一弹,仙乐之声顿时响起,秦子介定睛看去,只见屏风共四扇,每扇绘有两名仙颜歌女,或坐或立,吹奏笙、箫、筝、笛、琴、瑟、琵琶、箜篌,靡靡扬扬,勾民气魂。
秦子介哼了一声,道:“戋戋钩镰宗,我还没有放在心上,关头是掌门的意义。阿谁魏十七,让人看不透。掌教如此看重他,可有甚么黑幕?”
“只剩这一壶了,喝完就再要等十年。”朴天卫又为他斟满一杯九转紫萝酒,问道,“子介,你对那魏十七观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