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慈点点头。
卞慈憋得说不出话来,哭笑不得,她总感觉那里不对劲,揣测了很久才道:“一袋子鱼眼石能值多少,三禽三兽墨要多少给多少,这是狮子大开口了,明眼人都晓得没这么简朴……”
“太一宗的奥妙,你又如何会晓得?”
卞慈探出纤纤玉手,捻起一枚“单眼”,悄悄看了半晌,猎奇地问道:“这么多,那里来的?”
卞雅精力充分,拖着魏十七到后山去玩耍,越走越偏,七绕八绕,不一刻摸进一片黑黝黝的林子里,古木障天,鬼气森森,一看就不是好去处。
翌日凌晨,演练过阴阳二锁合击之术,楚天佑携了穷奇的尸骨仓促拜别,卞慈跌坐在地,神情倦怠,昏昏欲睡。
“随便问问,不能说的话就算了。”
卞雅摆脱魏十七的大手,跳上乱石,低头寻了一阵,仿佛找到了甚么,一个劲朝他招手。魏十七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边,垂首望去,只见乱石间有一个黑黝黝的地穴,碗口大小,地气氤氲而出,在数尺间翻涌回旋,仿佛被无形的樊笼困住,没有涓滴泄漏。
魏十七猎奇心起,搀着她的小手深切林间,兜兜转转走了好一阵,来到一片山岩高耸的乱石堆前。
“是啊,以是计铎跟我合演了一齣戏。”魏十七伸出食指,意在笔先,平空勾画出一个符箓,最后一笔扫尾,符箓化作一团火焰,在虚空中燃起,数息后泯没无踪。
“这是……意符?”卞慈声音有些颤抖,表情冲动不已。
魏十七没有再多问下去。
卞慈有些意乱神迷,脱口道:“修炼同心功要汲取地脉之气,连涛山地脉之气郁积的处所,出产鱼眼石。”
魏十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心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先顾了眼下再说。他也是胆小妄为之徒,顺手将“三眼”丢入皮袋中,哈腰将卞雅抱起放在肩头,迈开两条长腿,辨明方向,觅路回到草庐,安设下卞雅,径直下山去。
“全数拿去换三禽三兽墨,也不敷几天用的,杯水车薪罢了。”卞慈将鱼眼石一一支出皮袋中,系好,放回他手边。
魏十七笑了起来,伸手抚摩着她的脸庞,卞慈下认识侧身躲开,顿了顿,犹踌躇豫凑上前,把脸悄悄贴在他掌心。热热的,烫烫的,是他的手,还是本身的脸?
“恰好相反,我倒感觉赚风雅了。”魏十七昂首望向幽远的天涯,道,“四五年,我没有这么多时候……”
这是个火符,聚离火之气,化为火焰,本身并不通俗,入门数载的符修,多数能做到这一步,但魏十七弃金毛鼠须笔、九制桑纸、三禽三兽墨不消,单单以指尖牵动六合元气,平空画出一道火符,这清楚是“意符”的成就!
她轻声感喟道:“我听师父说,‘三眼’是鱼眼石的石母,‘三眼’和‘单眼’置于一处,四五年后,‘单眼’尽数转为‘双眼’,有了这桩好处,以是计殿主才情愿装胡涂,共同你演上一齣戏。细细算来,只怕你亏大了。”
“说了,这是掩人耳目的由头,他真正看重的,是那枚‘三眼’。”
“能说吗?”
“你晓得?”
“呵呵,以心念为笔,真元为墨,六合虚空为纸,顺手而作,应意而成,符成六合泣,鬼神惊我还没到如许的程度,只是个乱来人的小把戏,一团丹火,乱来乱来人罢了。”
卞慈警戒地看了他一眼,迟疑道:“这是太一宗的奥妙,不能随便奉告人。你问这干吗?但是……动了甚么歪脑筋?”
“……也就是说,实在计殿主并不在乎你制成的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