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渠被他说得有些不美意义,旁人敢在他跟前说这个话,他脾气一上来,抡起老拳先揍了再说,但巴蚿既是师兄,又是师尊,被他嘲弄两句,也只好吃进。在师兄跟前,他也不大诳言,道:“服软谈不上,伯仲之间吧,不过我有甲胄护身,不虞有失,略占些上风。六龙回驭斩的短长,师兄再清楚不过了,那东西防不堪防,单凭我一人,只怕截不住。”
巴蚿立于虫囊之旁,将右手探入虫洞,捏起一道法诀,与渊海彼端的星罗洲略作相同,获得切当的答复,这才罢手。秦渠留意到他的行动,咧开嘴道:“一脚踢到铁板上,要增兵了么?”
“七道青气?”秦渠倒抽一口寒气,他自恃狠天狠地,当年飞升之时,天庭也不过降下四道青气,与羽族前辈玉泉子相仿,他一向引觉得傲,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渊海三洲,另有如此短长的角色。
秦渠摆摆手,道:“师兄别害我!”
巴蚿被他提了个醒,细细深思,倒不无能够,田刀郎在外冲杀,万一轰动了魏十七,折损一员大将事小,蛇床山田椿那边,就有些说不畴昔了。他仓猝收回一道讯息,将碧玉刀螂唤回,等了数十息,早瞥见一道碧光快速飞回,这才放下心来。
巴蚿问了几句,得知田刀郎碰到一对女修,战了数合,斩去一具兼顾,被她们逃脱了,也不放在心上,随口安抚了几句,命他守在虫囊之旁,以防有失。田刀郎心机纯真,此行仆性命他服从巴蚿的安排,他便老诚恳实守在虫囊之旁,寸步不离。
巴蚿看了他一眼,“踢到铁板上?师弟当真这么觉得?”
“是。”秦渠听马秤杆提及过此事,那分魂化身名为马鹿,一战得胜,丢失了六龙回驭斩和虫囊,前者也就罢了,那虫囊确是要紧之物,巴蚿耿耿于怀,未能放心。有道是师有事,弟子服其劳,马秤杆揣摩师意,自说自话潜入大瀛洲讨还虫囊,成果一败涂地,陨落在六龙回驭斩下,身故道消,千载修行一场空。
秦渠“嘿”了一声,冷静不语。
秦渠顿了顿,“恐怕还不成。”
秦渠吃了一惊,师兄一贯心高气傲,竟然自承不及黑羽,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秦渠干笑几声,不再冷嘲热讽。巴蚿道:“三日以内,田椿将遣一具化身,引虫族主力,来临荒北城。”
虫族兵分四路,欲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毁灭大瀛洲的主力。往西去的一起已扑出千里之遥,冰天雪地,连鬼影子都没碰到半个。往南去的一起被极昼城主胡不归截住,极天清闲印放出浑沌魔头,抽尽六合灵气,虫族堕入苦战,死伤惨痛。往渊城去的一起碰到强力抵当,对峙了半个时候,妖奴弃城而逃,溃不成军。往北海湾去的一起最为蹊跷,如泥牛入海,杳无消息,甚么动静都没传返来。
巴蚿揣测半晌,向秦渠道:“留你一人在此,可否确保虫囊万无一失?”
秦渠幸灾乐祸道:“田椿对他这头碧玉刀螂甚是看重,如果被姓魏的抽冷子灭杀了,看他还能稳坐蛇床山不动!”
巴蚿沉默半晌,慢吞吞道:“云熙族黑羽,浮风族步干阑,穹窿族帝朝华,苍鼓族巡天,嘿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仙不轻动,孰强孰弱,谁说得准呢……不过如果黑羽的话,老夫甘拜下风。”
“加上田刀郎呢?”
“不过经此一劫,黑羽也元气大伤,今后韬光隐晦,甚少露面。羽族此次在魏十七手上吃了大亏,他竟然忍了下来,看来是伤势未愈,不得用心。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大瀛洲也要分上羽族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