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通派的曹雨心细如发,发觉他口中空空如也,没有半颗牙齿,她记起仙都派外门有一名弟子,号称无牙侯江城,天赋十三窍的绝佳资质,成果没能凝成道胎,只得转入外门服劳役,遗恨不已。
季鸿儒心中“格登”一响,一人使剑,一人挥拳,使剑倒还罢了,毕竟昆仑剑修惯以飞剑击敌,挥拳的话……他思疑这二人会不会是魏十七和秦贞。
仙都虽未参与此次剿灭,毕竟同为昆仑旁支,门下弟子罹难,于情于理,该当知会一声。韩赤松命弟子将侯江城尸身收起,待回程时交还仙都代掌门邓元通,略尽人事。
拂晓时分,长瀛观三清殿中,平渊、沥阳、玄通、玉虚、仙都五派掌门见过昆仑来使,季鸿儒见正使是五行宗宗主朴天卫的首徒,顿时放下心来,当年在流石峰,他与褚戈有过数面之缘,每次拜见朴天卫,都见他奉养在旁,深得宗主看重。
平渊、沥阳、玄通、玉虚四派尽遣精锐,此中尤以平渊派为甚,平渊十子,撤除排位第六的戚都和第七的钱居安,倾巢而出,在鬼门渊外设下圈套,勾引人面鸠赤瞳蛇来攻,斗了一阵,杀伤无数,棲落和勾邪不敌众剑修,躲入深渊不敢露面。
世民气中稀有,何止是人面鸠赤瞳蛇,昆仑及旁支七派历代都遣妙手看望鬼门渊,最多到达百丈深处,再往下,九死平生,无人生还。
本来季鸿儒和戚都出身鲲鹏宗,习得一门秘法,以精血为引,在千仞峰五观殿中供有神魂灯,人在灯在,人亡灯灭。那一日戚都前去鬼门渊斩杀人面鸠,收取精魂祭炼人面幡,意欲擒下老敌手棲落,将其摄取幡中充当主魂。去了五七日,戚都留下的神魂灯俄然燃烧,平渊掌门季鸿儒心知有变,便结合旁支诸派前去鬼门渊,许以厚利,明为剿灭妖物,实在清查戚都的死因,收回剑囊和储物袋。
季鸿儒从棲落身边搜出了一个骷髅,严加拷问,这才得知当日棲落以冥火破了人面幡,戚都被迫退回林中,堕入重围,人面鸠和赤瞳蛇高低交攻,后得强援,才躲过一劫,棲落在林外模糊感遭到威胁,踌躇再三未曾入林,幸运逃脱的几头人面鸠惊骇万分,鸟语所言有限,无从辩白详情,连叫带比划,只晓得一人使剑,一人挥拳,短长得紧。
戚都死得蹊跷,当务之急,是找到互助他杀出重围的二人。
飞剑传书,语焉不详,褚戈先问起其中详情。
一行人在阴阳岭搜索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得踏上归程,成果说巧不巧,竟不测捕获了三眼灵猫苗子,进而牵出仙都派卫蓉娘之徒秦贞,戚都的弟子邓燮俄然提起,当日他和商剑楠上仙云峰拜见邓元通,聘请他移驾千仞峰,商讨合诸派之力剿灭鬼门渊事件,偶尔听人提及,昆仑御剑宗的魏十七刚好也在仙云峰,逗留了好几日。
季鸿儒逼问戚都的尸身及飞剑储物袋,棲落说那些东西掉落到鬼门渊深处,取不返来了,鬼门渊越往深处去,占有的妖物越短长,人面鸠和赤瞳蛇只在靠近石梁的百余丈内出没,从不敢进入真正的深渊。
世人四下里搜索,没有发明戚都的下落,反在鬼门渊的另一边找到一具陌生的尸身,衣衫褴褛,血肉脏腑被妖物啃食殆尽,脸孔全非,只遗下一具白骨。
五人行至半途,分红两拨,褚、魏、俞三人直奔仙云峰而去,张、寇二人折往鬼门渊。
当天深夜,鬼门渊下一阵动乱,妖物争抢血肉,好一阵才停歇下来。一头人面鸠抢到一颗人类的头颅,献给棲落咀嚼,棲落骇然发明,那竟然是仇敌戚都的六阳魁首!她喜出望外,将皮肉啃得干清干净,留下一个乌黑的骷髅头,越看越解恨,带在腰间,斯须不离身,时不时拿出来摩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