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斗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操纵鬼影步、疯魔棍法加以压抑?催动真元,以丹火炼化?应用魂器将真元外放,差遣六翅重瞳的怪蛇吞噬?抑或是仰仗刁悍的身躯硬抗?统统的手腕都有不敷之处,在练成剑气前,他并没有好的体例,只能随机应变。
三人长谈至夜阑,才各自散去。
二人相距约摸三丈,剑气穿透魏十七的身材,却只射中一团虚影。季鸿儒见过他鬼怪般的身法,当即左一晃,右一晃,不断窜改着方位,与此同时,催动剑气急转而回,在身前三尺游动,防备对方忽施暗箭。
褚戈看了二人比武数合,心知季鸿儒毕竟老辣,魏十七修为境地减色于他,一味出奇,毕竟不是悠长之计。一招礼服邓燮,面对平渊掌门的剑气不落下风,也足以立威了。他踏上半步,伸手虚虚一捏,剑丸如倦鸟投林,稳稳落在他掌心,季鸿儒哪还不识机,立即将剑气一收,感喟道:“豪杰出少年,后浪推前浪,邓燮冒昧了,还请三位尊使包涵。”
岁末赌局以后,他一向在思虑一个题目,如何对抗剑修的剑气。
实在也一定,他大可发挥鬼影步,脱手擒住平渊门下弟子,倚作盾牌耗损季鸿儒的剑气,稳稳立于不败之地,但这么做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相互并非存亡相搏,他的敌手也只是季鸿儒一人,不成做得如此之绝。
没有甚么好的机遇,魏十七现出身形,持铁棒遥遥而立,他对剑气非常顾忌,不敢冒然近身,一味把持剑丸缠斗,耐烦寻觅着制胜之机。
剑修过七关,道胎为入门,剑种、御剑为登堂,剑芒、剑气为入室,剑丝、剑灵为大成。魏十七冲破御剑关后,未等达到“心剑合一,运转圆通”的境地,便转而修炼妖族的功法,将藏雪剑炼本钱命飞剑,但囿于某些启事,迟迟没有动手参悟本命神通。
面对疾射而来的剑气,魏十七双足微屈,身形暴退丈许,剑气如附骨之蛆,紧随而至,间隔他不过一线。季鸿儒毕竟是投鼠忌器,不便伤别性命,也不敢坏他根底,剑气所取之处,尽是四肢枢纽之类的部位,决计避开关键。
褚戈不叫停,是否意味着对贰心存不满?季鸿儒忐忑不安,眼看那一枚剑丸倏来倏往,不时与袖中剑交击,对峙不下,当下把心一横,催动剑诀,剑光暴涨,三道剑气冲天而起,腾空击向魏十七。
他已偏离昆仑正/法,走上了速成的歧途,藏雪剑是本命飞剑,当然把持随心,但换一柄飞剑,以剑种遥相照应,他却还是刚冲破御剑关的水准,陌生笨拙,不堪入目。
俞右桓喝了几杯酒,借端先走一步,留下褚、魏、邓三人。没有外人在,话敞开了说,褚戈代表五行宗,魏十七代表御剑宗,三人很快就达成了开端的意向,大抵来讲,邓元通携仙都派凭借五行宗,与平渊、玄通、玉虚三派尽释前嫌,同进共退,褚戈承诺他以掌门的身份执掌仙都,今后如有变动,引他拜入五行宗长老门下,成为昆仑嫡派弟子。
为悠长计,最好的挑选是另选一柄飞剑,老诚恳实下苦功,但留给他时候有限,陆葳的七年之约,紫阳道人要他办的事,五金之气的威胁……无数人,无数事,不时候刻都在逼迫着他,他必须在尽能够短的时候内晋升气力,以应对未知的运气。
说到底,他并非五行宗的嫡派,称为鲲鹏宗的余孽也不为过,换成许篁、韩赤松、何不平中的任一人,魏十七都要思忖再三,不便贸冒然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