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平时从不睡觉,闭一会眼就有精力了。”
脑筋里迷含混糊,七幅人像来交常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魏十七倒不好推委甚么了,他没想到陈素真不声不响,把他们的扳谈一一听在耳中,比拟之下,段文焕只是个出世不深的愣头青。
卫蓉娘底子瞧不上眼,道:“炼体的功法,残破不全,你留着吧。”
“感谢,不消了。”
卫蓉娘听他提及余瑶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头,下认识轻点食指,沉吟不语。魏十七心中稀有,卫蓉娘若不是熟谙余瑶,就是晓得她的下落。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卫蓉娘提起胡安御剑而去。此去仙云峰路途迢迢,即便是御剑来回,也要大半天工夫,等卫蓉娘返来,恐怕要第二天中午前后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火堆燃烧了,青烟消逝在晨雾里,曹近仁还没醒,鼻息沉沉,段文焕和陈素真不知所踪。
“魏师弟过谦了,明天曹师弟说的那些‘肆廛’和‘质库’的章程,都是经世济民的学问,仙京都下恐怕也只要你听得懂。”
“读书,修炼,胡思乱想。”
魏十七不明白她的意义,苦笑道:“师姐太高看我了。”
“承师弟吉言!”陈素真笑吟吟地望着他,像极了长袖善舞的买卖人。
“曹师弟固然在外门服劳役,不过他是个故意人,太一宗的内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日有魏师弟如有机遇的话,无妨提携一二。”
兽皮上绘有四个盘膝而坐的人像,第一小我沿脊梁画了一道直线,点着多少小斑点,表示经络和窍穴,第二小我背上的小斑点换成空心圆圈,只要一处窍穴涂了个大斑点,第三小我背上的窍穴满是大斑点,第四小我背上的窍穴是空心圆圈,腹下丹田中有十来个大斑点。
魏十七把胡安打昏了挟在腋下,快步回到露宿处。他也想过杀人灭口,一了百了,但“月华轮转镜”干系实在太大,他不敢自专,只能撤销这个动机。
山林当中氛围清爽,可贵有半天闲暇,魏十七表情不错,踩着皑皑白雪四周走了走。在一片松林旁,他偶尔碰到了陈素真。
陈素真靠在松树旁,手里拿着一只松果落拓地剥松子吃,她瞥见魏十七,随口问了句:“吃松子吗?”
“诗词曲赋,你喜好吗?”
魏十七有些难堪,“吵到你了吗?”
他翻身坐起,抓了一团雪掠过脸,又抓一团塞进嘴里,神清气爽,透心凉。
剩下的零琐细碎,卫蓉娘都交给了曹近仁。
曹近仁对这些章程非常熟谙,逐条讲解,魏十七不时插上几句,切中关键,让他感觉终究碰到知己了,唾沫乱飞,喉咙越来越响。
魏十七对此很感兴趣,跟曹近仁聊了好一阵,本来“肆廛”是集市,“质库”是当铺,为此太一宗还制定了详确的章程,专门划归山泽殿掌管,由元婴高人坐镇。
“忘了你只吃肉……你明天早晨呼噜打得很响。”
魏十七心道:“诗词曲赋?.一刻值令媛,绝知此事要躬行。侍儿扶起娇有力,江州司马青衫湿。——这算不算?还是算了吧。”他决定不露这个才,道:“呃,我是个大老粗,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
卫蓉娘也感觉毒手,太一宗的符修越界偷入昆仑山,杀了也就杀了,但胡安背后是凌霄殿的殿主许灵官,她不便私行决定。揣测半晌,她先把胡安的铜牌收了起来,对魏十七道:“这些东西,你有没有看得上眼的,挑一件。”
段文焕对太一宗并无好感,嫌他啰哩噜苏吵得民气烦,瞪了他一眼,曹近仁吓了一跳,赶紧收口,讪讪地去拾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