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官……竟是个天阉!莫非除了他二人外,另有第三者在场?
魏十七神采古怪,没由来记起一幕场景,老婆拖着丈夫去做亲子鉴定,信誓旦旦说这是你的种,要分车分钱分房分股票,丈夫淡定地拿出三级甲等病院出具的不育证明,大夫病院公章齐备,素净欲滴。
“三尸拘魂符”试图降服他,制其心神,收为奴婢,终告徒劳。如若潘乘年没有现出三具身外化身,纯真以势相逼,他会不会跪下?食尸藤妖下跪了,今后沦为妖仆,他是另一个实验品,小小的马脚,让他逃过一劫。
一气化三清,玄门至高无上的绝技,磨炼胸中一口清气,成绩三具身外化身,神通泛博,有无穷妙用。魏十七手脚发麻,膝盖发软,心中生不起涓滴抵当之心,一个潘乘年已无可抵挡,何况有三具不弱于真身的兼顾互助!
盗汗涔涔,后怕不已,这一次逃过了,下一次呢?
一道七彩霓虹勃但是作,横贯天涯,如梦如幻,魏十七心有所动,下认识昂首望去,只见一个清隽的身影跨虹而来,奄忽来到身前。那人眸子黑多白少,面带愠怒,不是太一宗掌门潘乘年又是何人!
怨魂不灭,缠着凶手不死不休,这只是夸姣的因果报应,这个天下有太多的手腕,等闲就能将灵魂泯没。魏十七伸手抚过卞慈的眼皮,低声道:“低劣的嫁祸之计。”
魏十七手脚发冷,心有不忍。半夜天井,时见疏星,伸直在他身边的身影,鹄立在屋外的身影,现在只剩下两句冰冷的尸身,无声地指证着他。
树根之下,卞慈和卞雅的尸身缠在一起,不着寸缕,惨白的肌肤上遍及青红淤痕,身材一片狼籍,倍受欺侮。
剑丸当中,一条详细而微的巴蛇钻出钻进,恶相毕露。
“不错,许灵官逃不脱干系。”不安越来越盛,魏十七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潘乘年步步紧逼,有失控的苗头,必须在他落空沉着,或者迁怒于他之前,把祸水东引。易地而处,若死在林间的是秦贞和余瑶,他大怒之下,必然会杀人泄愤。
潘乘年冷静谛视着对方,神情庞大,他伸手一招,三具身外化身一一走入他体内,消逝无踪。
魏十七心下一沉,脸上不动声色,拱手见过潘乘年,礼数殷勤,道:“不知小子做了何事,潘掌门如此大怒?”
一字一句,如针如刺,潘乘年怒容减敛,身影随之淡去,“真是聪明啊!”他丢下一句话。
魏十七俄然福诚意灵,道:“许灵官或许没有,他背后有人有。”
六合摇摆,星堕如雨,一片熊熊火海,万物溶解,朝气灭尽,仿佛末日来临。魏十七心有所悟,出一方六合,入一方六合,摆脱一方六合,还在一方六合,真耶?假耶?是耶?非耶?
潘乘年见他言语马脚百出,无从自辩,大怒之下,长长吐出胸中一口清气,身影变幻,三具身外化身从他体内走出,形貌并无二致,将魏十七团团围住。
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丈夫能屈能伸……士可杀不成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各种动机此起彼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疑问,为甚么要跪下服软?明显伸一根小指,就能把对方按趴下,却还要自恃身份,止步于威胁,他想要干甚么?
“跪下!”潘乘年五指探出,一点夺目的亮光明灭。
人与人的差异,就这么大吗?
对方的反应出乎料想,潘乘年一怔,随口道:“你倒识得短长……”
脑中“轰”一声响,魏十七双眸尽赤,几近要滴下血来,他“呵呵”笑了两声,皱起眉头,从眉心挤出一枚蓝莹莹的剑丸,悬在面前,载沉载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