殛毙并不能让铁额人惊骇,反而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野性,马队挥动马刀,纵声吼怒,抢先恐后冲上前,沦为错金凤凰镰下的冤魂,一时候,血流如注,尸积如山,余瑶把持飞镰,宣泄着心中的愤激,毫不手软。
离火之气尽数注入错金凤凰镰,一声清冽的凤鸣,飞镰冲天而起,燃起熊熊赤焰。余瑶一脱手就倾尽尽力,催动焚身火,断绝了统统退路,把持飞镰击下,她脸上暴露淡淡的笑意,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又回到了畴昔,回到魂牵梦萦的七榛山。
铁额人的雄师由标兵、轻骑、重骑构成,轻骑是主力,四千骑,一人配双马,兵器以弓箭为主,辅以长矛、狼牙棒、马刀、绳套,重骑数量未几,三百骑,持戟或槊,是攻坚的精锐,除此以外,另有庞大的辎重队。
一个衰老的声音咳嗽一声,操着生硬的汉话说道:“昆仑钩镰宗的剑修,且停止,听老朽一言!”
“你是何人?”
祈骨摇点头,道:“汉人杀铁额人,铁额人杀汉人,弱肉强食,谁都怨不得谁,可你分歧,你是昆仑剑修,不该当插手尘寰的事。”
重骑顺势一拥而上,魏十七哼了一声,侧身一拳击中马腹,战马哀嚎一声,耸身将背上骑士甩下地,魏十七一脚将他脑袋踢飞,足尖挑起铁槊,接动手中顺势轮了一圈,又扫落六七骑。
余瑶怔怔望着他,身子一软,晕倒在他怀里。
祈骨感喟道:“那是没得筹议了?”
祈骨双足紧紧钉在地上,渐渐直起家,一张脸鲜血淋漓,眼中尽是失落,折腾了大半个时候,折损了一件贵重的法器,还搭上这很多马队,却连戋戋两名昆仑剑修都没擒下,让他把脸面摆到那里去!
重甲马队分在两边,一名须发俱白的老者徐行走出,满脸皱纹,发际挂着骨哨、玉石、珠子之类的金饰,穿一袭富丽的袍子,腰间围一条碧玉束带,十指上套着七八枚指环,金玉木石,材质各别。
重甲马队挺起铁槊策动打击,隆隆蹄声中,余瑶望焦缓慢逼近的铁骑,伸开双臂等待运气的来临,在这一刻,她清楚地认识到,统统痛苦都将畴昔,她终究能够获得安静。
扑上前来的马队越来越少,余瑶踏着血水走出来,腰背挺得笔挺,神采安静如水,错金凤凰镰饱饮了鲜血,赤铜色的凤凰纹理转为猩红,几近要滴出血来。
铁棒重如山,每一次挥击,铁额人的重骑都连人带马飞将出去,带倒三四骑精锐。相较于错金凤凰镰,铁棒虽是钝器,能力却更大,祈骨眼睁睁看侧重骑一一倒下,心惊肉跳,偏生抽不脱手来禁止。
魏十七窥得逼真,突施暗箭,发一招“乾坤一掷”,铁棒脱手飞出,直奔祈骨当胸而去。祈骨怪叫一声,手中骷髅头猛地爆裂,上半身像没骨头般今后仰去,却慢了半拍,下颌被铁棒击中,颌骨粉碎,掀去半张脸面。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如岸边的礁石,迎向前赴后继的马队。
三百重甲马队,高延陀部的精锐,已经所剩无几。
大祭司临阵脱逃,铁额人终究开端崩溃,魏十七也不追击,拾了铁棒和错金凤凰镰,回到余瑶身边。
余瑶淡淡道:“我是汉人,你是铁额人,问这些话是多余的。你们铁额人攻破汉人的城池,烧杀掳掠,死的都是老弱妇孺,莫非就不暴虐了?”
祈骨扳动拇指上的一枚玉指环,手中多了一只骷髅头,光彩枯黄,温润如玉,他用食指中指悄悄敲击着骷髅的天灵盖,念了一句短促的咒语,骷髅头“嘎嘎”厉笑,张嘴吐出一团浓稠的黑烟,化作一个车.小的鬼影,青面獠牙,无形无质,迎着错金凤凰镰而去,把飞镰死死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