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本来担忧耗尽了真元无从弥补,迟迟没有动手重炼飞剑,有了这几颗乾坤一气丹打底,他大可罢休一试。
“都写在脸上了,还用得着猜嘛!”魏十七伸手去抚摩她的眉心,余瑶扭头躲开,把他的手臂推到一旁。
“我们陌生了。”
“很多年没见了,甚么时候到的?”
魏十七目送她的身影消逝在树丛中,听她哼着委宛的歌谣,调子很动听,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即便是阮静,也只看到他的“三板斧”,没有留意到他针对敌手的缺点,挑选了最得当的战术,将本身的上风阐扬到最大,终究成为赛过骆驼的那根稻草。纸面上气力并不决定实战的成果,比剑更与存亡相搏有着本质的不同,魏十七眯起眼睛,心想:“让我来给你们好好上一课吧!”
空山寂寂,杳无人迹,魏十七吞下一颗乾坤一气丹,催动丹火洗练藏雪剑,将乌金一点点融入此中,直到半夜时分才停手。他试着驱动藏雪剑,六翅水蛇毒已被丹火焚尽,飞剑规复了灵动,融入乌金后,分量重了很多,速率却快了一倍,一抹蓝芒稍纵即逝,肉眼难以辩白。
余瑶忍不住想笑,她设想了无数次,当他们再次相逢时,他会说些甚么。她没有猜对这一句。她没有矜持,也没有踌躇,并膝坐在他身边,下颌磕在腿上,侧头望着他。
“承诺过你的事,我从未健忘。”
“我已经拜入昆仑御剑宗,阮静代父收徒,她是我师姐。”
一片衣裙,一抹倩影,踩着沙沙的落叶来到他身前,魏十七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凝睇着她清冷的容颜,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是拍拍身边,道一声:“你来了,坐吧。”
“有没有来看我比剑?”
“没有,有点累,心烦,差未几睡了一天一夜。是阮长老奉告我你在这里,让我来找你。”
“有啊,接下丁一氓一剑,以后的比剑你会轻松很多。”
“这有甚么不同?”
“不晓得,或许吧。”
“对你来讲很强。沥阳派的向渔号称剑气以下无敌,丁一氓与向渔并称,就算不及,也相差不远了。”
魏十七捏捏下巴,问道:“师姐的意义是干脆弃权认输?”
阮静想了想,道:“如果能够的话,接他一剑,标致一点,然后再弃权认输。”
余瑶眼中闪动着非常的神采,道:“恭喜你,我们也算是同门了。”
阮静拨弄着溪水,忽道:“你明天的敌手是少陵派的丁一氓。”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只瓷瓶,晃了晃,又道:“还剩几颗乾坤一气丹,都送给你吧,抓紧时候把乌金融入剑中,你接下来的敌手,但是越来越强了。”
“她不让你来,你会来吗?”
阮静玩够了水,擦干脚穿上鞋袜,起家拍鼓掌道:“好了,你就留在这里洗练飞剑,我先走了。”
魏十七清楚她所说的“三板斧”指甚么,铁棒脱手一击,拳脚近身搏杀,再加上藏雪剑偷袭,只是……这个天下也有“三板斧”的说法?他很想问一句:“师姐认不熟谙程咬金?”又咬着舌头忍了下来。
“……师父说鲁长老伤势将愈,命我前去赤霞谷暂避。是有人奉告你,还是本身猜到的?”
阮静从他手里接过藏雪剑,凝神看了半晌,道:“这是六翅水蛇毒,污损飞剑,难以肃除,幸亏只是感染了少量,你用丹火洗练了尝尝,或许能驱除毒质。”
虫声啾啾,溪水潺潺,愈发衬出山谷的安好,树丛深处,模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垂垂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