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是一只赤玉匣!魏十七记起柳阙所言,赤玉乃是赤砂岩熔炼固结而成的精华,制成容器豢养灵虫,有诸多好处。他不动声色,抹去赤玉匣大要的灰尘,凝神细看,只见玉匣四四方方,浑然一体,大要铭记了无数暗红色的游丝,盘曲来去,构成一个极庞大的禁制。
魏十七钻出屋棚,伸展一下筋骨,眯起眼睛望着天涯的云霞,心潮起伏。
小蝶奥秘兮兮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拉拉他的衣袖,软语道:“你跟奴家来,奴家带你去,不远。”
“忸捏啊,大抵体味了一些道道,胡乱摸索,捣鼓了好几个月才弄好,刚开端不能燃烧,烟往内里倒灌,熏得人都呆不住,村里的白叟固然不说甚么,肚子里都在笑,厥后弄好了,给他们一人建一个,冬暖夏凉,他们尝到好处,想要更多,这才勉为其难,推我当族长的。”
“我明白了。”金不换略加思考,伸手从炕洞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慎重其事翻开,摊在土炕上,内里是一些兽骨和晒干的草药,“蛮骨丛林里的妖兽,不是我们用长矛和弓箭能够对于的,本来另有祖上传下来的几颗妖丹,被孟仙师强换去了,只剩下这些兽骨和草药,不知能不能入仙师的法眼?”
金不换呵呵笑着,岔开话题道:“之前我们跟仙师打交道,他们说昆仑的剑诀和神通,概不过传,仙师也是出自昆仑派,为何能例外?”
“在那里?”
金不换苦笑道:“我如果晓得如何翻开,就不会拿出来了!这只玉盒……我向来没有给其别人看过,也不晓得内里装了甚么东西,或许是空的,或许藏有奇珍,仙师若看得中,就传小蝶一些神通,直管拿去。”
“这东西如何翻开?”
“是啊,有多少要多少,很孔殷,用盐、茶叶另有烟草来换,比其他东西值钱多了,村里的白叟藏不住,都拿了出来。”金不换的语气里透出遗憾,明显感觉如许的买卖土人亏大了,但对方是剑修,要依托他的力量护佑村庄,他也不便多说甚么。
屋棚内很空旷,从范围看,包容十多人绰绰不足,角落里豪侈地建了一个土炕,炕边有一个灶台,木料熊熊燃烧,暖和如春。
摆布也没事,不如随小蝶去会会族长,在铁岭镇住过的土人,与平常汉人应当没甚么两样,且听他是如何说的,再作筹算。魏十七不假推让,举步跟在小蝶身后,往村庄深处走去。
金不换满脸堆笑,连声道:“多谢仙师成全,小蝶,还不跪下叩首!”
“那要看金族长有甚么了。”
他当着金不换的面,将摄魂术的口诀传给小蝶,小蝶冷静念颂,服膺于心,魏十七略加解释了几句,待其记熟,叮嘱她自行修炼,如有疑问,可暗里来问他。
东方既白,村里的土人业已起家,裹着痴肥的兽皮,砸开河边的坚冰,用树皮桶打水漱洗,也不怕冻,他们见小蝶和魏十七颠末,一个个垂下头不敢正视,明显对飞天遁地的“仙师”心存畏敬。魏十七俄然想到,族长和小蝶如此巴望习得神通,恐怕不但仅为了庇护村庄,更首要的启事,是为了保持本身的权势,被土人奉若神明。
“这个天然。”金不换松了口气,看了小蝶一眼,见她满脸欢乐,心中也为之豁然。玉盒留在他手里很多年了,一向奉为珍宝,传给小蝶的话,也是藏在土壁里,不见天日,万一动静泄漏出去,说不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反不如交给仙师,调换一些护身的神通。物尽其用,再好的东西,若不明用处,藏至老死和弃诸荒漠,实在并无不同,这事理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