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音与罗刹女倒是心中一松,他二人巴不得魏十七离得越远越好,若当真驻留附近,迟早存候,胆战心惊之余,委实憋屈得紧。
魏十七随口道:“当年你劝我,若想好好活下去,无妨凭借于她,不是甚么丢脸的事,你瞧,我终究抱上这条粗腿了!”
魏十七从怀中取出一张鞣制好的兽皮,摊在山岩上,内里粗糙不平,棕黑的毛皮间漫衍着淡金色纹理,内面呈蜡黄色,光亮如纸,以朱砂描画出山峦、丘壑、深谷、密林、瀑布、溪涧、洞窟,寥寥几笔,标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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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丸飞出,还归于眉心,魏十七退后数步,只见黑烟滚滚而出,遮天蔽日,残垣断壁平空拔起,向四周八方延长。
谈笑了几句,动手办闲事。魏十七绕着虎子沟走了一圈,当年旁支七派为“冬猎”构筑的板屋仍在原处,掩映于林间,很有离尘脱俗,世外桃源的意味,山坳之北便是接天岭,连绵横亘,伸向天涯,往南是一片空旷的丘陵,随山势起伏,极目了望,一线银带若隐若现,倒是西泯江的一条支流,从山下蜿蜒而过。
无移时工夫,二人降落在山坳中,阮静迎将上前,见小白规端方矩站于一旁,怔了怔,笑道:“本来是你!”
“流石峰虽好,总不及接天岭安闲,丁长老,你知我的出身。”
虽是废墟,却看得出城池的形制。“这是……这是……”小白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小白怔了怔,道:“无妨。”
魏十七伸手悄悄一按,将甚么东西投上天穴中。
魏十七挥挥手,命诸妖退下,唯独留下了小白。
他指指接天岭外的一处山坳,道:“这是虎子沟,如有要事,可到此地来见我。”言下之意,如无要事,就不必打搅。
魏十七双眉一皱,从眉心挤出一颗蓝盈盈的剑丸,小白神采微变,身不由己退后半步。当剑丸挤出眉心的顷刻,一股极度伤害的气味如无形的手,抚过她的身材,给她一种扼住喉咙,无从抵挡的错觉。
阮静很有些伤感,“换了一具身材,形貌大变,认不出来了,难怪……”
“就是这里了?”阮静问道。
[燃^文^书库][]魏十七将阮静和冯煌留在虎子沟,自去接天岭捐躯崖见丁原,将掌门的手札交于他。【更多出色小说请拜候】.
小白眨眨眼,确信本身是第一次见到她,可她口气中如何透出些许密切?遐想到方才魏十七所言,恍然大悟,道:“莫非……莫非是阮长老?”
如许的安排很让人不测,小白不清楚他在打甚么主张,强弱之势倒置,心态亦随之产生奥妙的窜改,她有些不知所措。
魏十七的目光一一扫过诸妖,落在游鲲身上,一头巨大的赤腹毒蛛,背上闪现出行姑息木的老脸,很有镇静之色。他转头问小白:“他是如何回事?”
小白看了他一眼,非常惊奇,捐躯崖位于接天岭要地,令府、阴梁、善机、福同、印相、将杀六峰遥遥环抱,坐镇于此,最是合适不过,他因何弃捐躯崖而取虎子沟?
“接天岭平常也没甚么大事,有白蛇精、重明鸟诸妖王在,收拢束缚妖物还是得力的,你大可放心,仙都、平渊、玄通三派隔年来此冬猎,事前都会前来拜访,出不了甚么乱子。只是我想不通,你在这里又能获得些甚么?是权宜之计,还是存了悠长的心?”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魏十七抬开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阮长老也在虎子沟清修。”
丁原既走,魏十七便是这接天岭的镇守者,都是一干老了解了,相互也知根知底,不消说甚么敲打的话,该敲打的,早就敲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