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鲲以人身修炼邪魔歪道,为求数百年寿元,不吝与赤腹毒蛛合体,对本身的小命珍惜得紧,控剑术隔空把持飞剑,不能超出身外半尺之地,它若当真脱手,须得切近魏十七才行,只是游鲲自忖没有火麒麟的本事,砍成这副模样还中气实足,一味对付,那里敢上前去。
魏十七模糊感觉不安,忽听脑后风声响起,蓦地转头,只见一头黑黝黝的巨猿跳在山岩之上,丢下一人,看其形貌,竟然是先走一步的柳阙。
那瘦竹竿道:“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幸赖离火之气从天而降,才救了我等一命。鄙人丁夔,这一名是霍玄,那一名是杜九,初度见面,幸会幸会。”
火麒麟希冀不上游鲲,没何如,只得发狠吼怒一声,将头一摆,张嘴喷出一团三昧真火,一颗鹅卵大小的妖丹在火中载沉载浮,来去如电,魏十七猝不及防,竟被妖丹追上,重重砸了一记。
五色神光被真火逼得摇摆不定,魏十七踉跄跌出数步,安身不稳,火麒麟掉头扑去,狠命一爪,结健结实扫中他肩膀,如中铁石,震得前肢酸软发麻,使不上力。
火麒麟一口咬住本身的舌头,疼得嗬嗬大吼,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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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传书金剑,嗡嗡挣扎不休,却始终逃不开束缚。
丁夔道:“天干物燥,不免火气暴躁,勿怪。魏老弟,不知你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夜幕低垂,星月满天,魏十七抬头望着高空的暗影,问道:“九头鸟是如何了?”
魏十七哂笑道:“鬼门渊下的老弱病残,一个个都爬出来了?”
九头鸟伸展双翅浮在高空,一十八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听若不闻,火麒麟见它不睬不睬,晓得它老弊端又犯了,只得一迭声地叫道:“游鲲,姓游的,别缩在一旁看热烈,快给老子出来!”
对方客客气气,不一见面就喊打喊杀,魏十七也客气几句,拱手道了声“昆仑魏十七,幸会。”他高低打量丁夔,猜想着他的真身,火麒麟霍玄,九头鸟杜九,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但那丁夔却讳莫如深,实在让人看不透。
妖丹卷起三昧真火疾飞而至,魏十七早有防备,左手扯过五色神光,只一刷,便将妖丹刷去,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气。
“莫非你们筹算向阖天阵图动手?”
魏十七明白他的意义。当年死在通天阵下的妖族,尸身被弹压在接天岭下,覆以阖天阵图,以绝后患,但妖族神通诡异多端,总有漏网之鱼,之前三眼灵猫、双首凶猿、天狼郭奎前后逃出阖天阵图,以此类推,幸运逃过一劫的妖物当不止三人,纵使肉身尽毁,灵魂或许犹存,丁夔等得上界离火之气互助,气力大增,天然先想到近在天涯刻苦受难的族人,试图拉他们一把。
火麒麟呜呜叫了两声,抬起前爪指了指下颌,魏十七抬起脚,蹬在它头颅上,翻脱手腕,将五色神光镰拔出,顺手扛在肩头。
“听闻接天岭群妖反叛,赤腹毒蛛游鲲害了玉蟾,可有此事?”
魏十七腰腹猛一发力,挥动五色神光镰,将火麒麟巨大的身躯高高抡起,头下腚上砸落在地,半个身材没入土石中,摔了个昏头昏脑。
烈焰缠身,血肉纷飞,五色神光镰切割着火麒麟的身躯,创口深切脏腑,像一张张咧开的嘴,旋即愈合,四肢被利刃斩落,甫一离体,便化作一团火焰,往身躯一扑,规复如初,任尔千刀万剐,杀不死,也绞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