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通脸上暴露一丝笑意,“好,那就烦劳师弟了。”
邓元通苦笑道:“有何筹算?仙都正值多事之秋,不瞒师弟说,眼下做师兄的自顾不暇,只要等灰尘落定后,再想体例找回七禽剑了。”
魏十七听出些味道了,混在贼男人堆里,侯江城整日笑嘻嘻,打他骂他也不恼,到了仙都外门,他沉默寡言,四平八稳,是真的蒙受波折,性子大变,还是长于粉饰,始终没有透暴露实在的一面?
“傅抱元在殿内值守,那贼人将他一掌打晕,洁净利索破开贺长老布下的三重禁制,取走了七禽剑。这份修为,我自叹不如……”
“约莫一个月前,三清殿夤夜遭贼,过后检点人头,只少了侯江城一人,不知所踪。也许他就是那贼人,也有能够贼人另有其人,害了侯江城,只为掩人耳目。”
“甚好,这一拨试炼弟子本来就没甚么超卓的人才,天赋二窍,也值得种植一二了。”邓元通一口承诺下来。
“瘸子吓破了胆,一股脑把他的出身都说出来,恐怕他不信,还拿出一条小儿的襁褓,上面绣了‘侯江城’三个字。侯江城放了瘸子一条活路,沿路乞讨,探听动静,寻觅当年的阿谁丫环,寻了好几年,兜兜转转,好不轻易在西泯江边的一个庄子里找到她,那丫环已经嫁给一个伙夫当填房,还生养了一对后代。到这时,他才晓得,本身是都城大员侯缨侯大人的季子。”
邓元通微微苦笑,侯江城之事,说出来惹人笑话,他本不筹算张扬,没想到兜了个圈子,仍然扯到他身上。
再度见到邓元通,魏十七没有绕弯子,安然奉告他,他手里有一件宝贝,唤作“八女仙乐屏”,可惜不晓得完整的口诀,没法差遣。刚巧在潼麓镇碰到李香兰,提及那“八女仙乐屏”本来为洛城侯府统统,侯家有三子,宗子侯江栋,次子侯江博,三子传闻早夭,他思疑是仙都的外门弟子侯江城,是以将李香兰带来认上一认,谁知侯江城竟不知所踪。
魏十七问道:“三清殿中可少了甚么?”
“侯江城命硬,这么折腾都活了下来,大了一些,能走路了,跟在瘸子屁股背面烧水烧饭,卖艺的不把他当人使,动则吵架,饱一顿饿一顿,吃了很多苦,若没有瘸子护着,早就没命了。到七八岁的时候,侯江城头发渐渐长了出来,牙齿始终不见动静,应了‘无牙儿’这三个字,他整日笑嘻嘻,打他骂他也不恼,混在贼男人堆里,没心没肺地度日。”
昂首看看天气,魏十七径直前去长瀛观,拜见仙都代掌门邓元通。
他清了清嗓子,道:“侯江城的来源,我倒是清楚,他的确是洛城侯府的三公子,早夭只是掩人耳目的遁词。他天生异象,落地就满头乌发,满口白牙,指甲齐备,不哭不闹,相士说这是妖孽转世,克父克母的征象,侯缨狠心要把他灭顶,侯夫人不肯害了切身骨肉,命贴身大丫环把小孩抱出府去,找人收养,谁知半途被走江湖卖艺的劫了去,一伙贼男人把那丫环折磨得半死不活,最后卖入窑子,小孩被一个烧饭的瘸子要了去,拔去头发,敲掉牙齿,留在身边当猫狗赡养,起名叫‘无牙儿’。”
“侯江城在庄子里住了几天,说巧不巧,刚好被刘柏子刘师弟撞见,刘师弟见他骨骼清奇,一时意动,给他看了看根骨,没想到竟是天赋十三窍的绝佳资质。刘师弟如获珍宝,当即把他引入仙都,亲身指导他汲元气,开窍穴,通经络,结道胎,谁知侯江城事事别扭,偏生在固结道胎一步出了岔子,最后只能落入外门服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