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修炼“知名魔功”,将夺来的肉身完整炼为天魔之躯,如臂使指,把持自如,谢子菊在他面前,直如婴儿普通。他抬手将九阳玉符扣入掌中,魔气囊括,将符内阳火吞噬,双肩微晃,已闪至谢子菊身后,镇流玉印发觉到危急近在天涯,射出一道白光,落在他身上,将其定住。
阳神真人乃可贵的大补之物,纵有宝贝神通,又能奈其何?周吉长身而起,略一活动筋骨,骨节劈啪作响,神清气爽,自发大有收成。蚊子再小也是肉,他将谢子菊遗下的灵符玉符挑遴选拣,尽数炼化了,意犹未尽,目光落在击空飞舟之上。代步之物,穿云击空,抵得上一头血瞳雷鹏,周吉很有些意动,灌注魔气,试图将飞舟洗练一二,毕竟不得其门而入。魔气点染是一回事,把持自如是另一回事,他自知神通未成,强求不得,正待毁去飞舟,不留陈迹,心中俄然一动,当下将飞舟藏于山林深处,拣起镇流玉印,悬在腰间,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精血虽已干枯,一丝灵性犹存,兰真人循踪而往,无移时工夫便来到谢子菊陨落的山林中。她降下木刻飞凫,徐行行至骸骨之旁,双眉一挑,低低念了几句咒语,伸手一指,一阵旋风平空而作,大小碎骨哗啦啦乱响,此来彼往会聚于一处,垂垂拼集成一头巨鸟骨架,神威凛冽,虽死不散。
周吉宣泄了兽欲,没有不舍,也没有踌躇,当即催动魔气,将谢子菊周身血肉尽数炼化。人族肉身孱羸不堪,远不及海妖千锤百炼,瞬息间便被魔气吞噬,一股股暖流涌入体内,魔气吞吐,渐次增厚,省去了很多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
击空飞舟跌落在地,谢子菊为魔气所制,筋骨酸软,一条有力的胳膊紧扣小腹,双脚离地,从背到腰到臀,紧紧贴在他身前,她羞恼万分,却连最轻微的挣扎都没法如愿。软玉温香在怀,好久何尝肉味,周吉伸手抚摩着她的脸,她的胸,她的腰腿,肆意游走了一回,一时性起,抱着她大步上前,按倒在击空飞舟中,肆意践踏了好久。
兰真人细细打量,心道:“似是雷鹏之类的妖禽,怎地陨落在此,血肉全无?”她瞥见鸟骨之旁,犹有些许碎骨,心中顿时打了个格登,发挥神通,将骨架拼起,倒是一个高挑的人形,从肩和髋来看,似为女子。干枯的精血渐次淡去,掌中玉佩随之化为碎屑,兰真人松开五指,玉屑纷繁扬扬飘落,她心知悉心种植的徒儿业已陨落,这具白森森的骸骨便是明证。
那是她赐赉谢子菊代步之物。
兰真人感喟一声,不久之前,山外灵气混乱,若非异宝出世,便是大妖陨落,她命谢子菊前去检察一二,不想竟身陷险境,凶多吉少。甚么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欺上门来,将黄庭山当何为么了!她当即遁出碧莲小界,出得无垢洞,控一木刻飞凫,一道遁光飞出黄庭山,投北而去。
周吉体内魔气一转,摆脱白光桎梏,手起一拳击在镇流玉印之上,打得此宝一声哀鸣,坠落在地。击空飞舟才刚飞起数丈,魔气化作绳索,缠住谢子菊的脚踝,将她生生拽了下来,眼看就要称身撞入骨堆,周吉探脱手臂,将她拦腰搂在怀中。
堂堂阳神真人,斜月三星洞兰真人之徒,冰清玉洁,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暴徒玷辱,谢子菊几近要晕畴昔,魔气在体内作怪,四肢不听使唤,可知觉却分毫未失,她苦苦挨了一遍又一遍,认识垂垂恍惚,身在云端,喉咙咯咯作响,一时候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