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晌,另一个娇柔的声声响起:“青梅,不要胡说,表哥是有要事在身。若你这话让李四娘闻声,她心底会难过的。”
老妇长舒了口闷气,一字字道:“胡裕,你就转告他,若本日不来与四娘拜堂,那就别认我这个娘!”
幸亏这绿乌龟县令是个正凡人,不然真对她殷勤喜好,她还不好结束。
正堂之上坐着蔺老夫人,她握着楚姮手,说了很多惭愧话,楚姮都笑着应对了。过了一会儿,便听中间有人说吉时已到,呼喊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俪对拜。楚姮也不晓得结婚是个甚么流程,她感觉好玩,便一一照做了,归正在她心底这也算不得数。
“戊时三刻。”
楚姮低着头,只见到此人穿戴皂靴,想必是县中衙役。
她刚走出来,手中就被人塞了一条红绸,红绸中间挂着一朵牡丹花,另一端被那蔺大人攥在手中。
刚进入正堂,俄然听得一阵短促踏实的脚步声,楚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衰老枯瘦的手握停止段:“四娘啊,这么多年没见,你爹娘还好吗?”
固然只看得见盖头下的一方地界,可四周冷冷僻清,与她设想的结婚场景大相庭径。楚姮心下猎奇,忍不住问:“本日不是要拜堂么?怎这蔺家没甚么来宾?”
她怀着猜疑的心,迈过台阶,来到府中。
“娘亲,大人他公事繁忙,我都明白。”
她问这话,两个丫环还没来得及答复,就听一旁的杨腊说:“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大人以清正廉洁两袖清风着名,婚事统统从简,并未宴请。”
楚姮顺着盖头下的视野侧目看去,只瞧见一双玄色的云纹皂靴,靴边尽是厚厚的泥泞。
也是,娶个三嫁过的孀妇,年纪还大,搁谁内心能畅快?
楚姮也不晓得再答甚么,只好干笑。
胡裕难堪的挠了挠头,看向杨腊。杨腊挤眉弄眼,给他做了个“快去”的手势,胡裕这才“哎”了一声,转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