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听到这句话顿时不太欢畅。
她逃离了皇宫,爬树抓鸟,下河摸鱼,都没人能够禁止。
次日早,她还记得温兰心送灵一事。
“……”
话音甫落,她拿起药膏,一把敷上蔺伯钦肩头。蔺伯钦猝不及防,疼地一声闷哼。
楚姮俄然有些惭愧。
方才她用心闯出去,蔺伯钦忙着披衣裳,想必扯到伤口了。
楚姮吓得一缩脖子,没想到屋子隔音这么差,忙灰溜溜的蹬了鞋子上床睡觉。
楚姮心头一热,打动的拍了拍肩膀,扯谈道:“好啦,实在夫君很中意我。”
他现在就已经晓得了。
蔺伯钦见她行动随便,顿时又沉着脸:“你端方言行,我又怎会说教你。”
若蔺伯钦这位便宜夫君能多闭嘴,就更加完美了。
嗯……
溪暮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很快她又感觉不对,忙跟在楚姮身,一脸震惊的问:“夫人,莫非你和大人还没有和好吗?”
蔺伯钦眉头抖了抖。
“我可没胡说八道。”
她这一抱怨,蔺伯钦愣了愣。
肩头肿起,伤口四周已经有些脓肿,大片青紫淤血分散,略微一动,想必是钻心砭骨的疼吧。
“你到底想干甚么?”蔺伯钦再有耐烦,此时也要被楚姮折腾光了。
楚姮到底是惊骇弄疼他,每敷药一下,就哈腰在他肩头吹了吹,嘴里像哄小孩儿普通哄道:“吹吹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人家一个女人都忍耐的住,蔺伯钦一个大男人反而感觉煎熬?
楚姮看她都快哭了,顿时有些无措,反倒过来安抚她:“没事没事,你不消担忧。”
话没说完,隔壁房俄然传来蔺伯钦恼然的声音:“李四娘,不准胡说!”
明显是闷热的气候,为何会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说不定杨腊胡裕他们动手还会轻一点儿……心中固然这般作想,但蔺伯钦到底是没有禁止楚姮一番美意,干脆闭着眼,任她“宰割”。
“比金子还真。”楚姮指了指蔺伯钦的屋子,“不然你想,这半夜半夜的,他为何要让我畴昔呢?实在他就是面子浅,不美意义,内心比谁都奇怪我呢!我给你讲,前天我就抱怨了一句肩膀痛,你猜夫君如何着?他竟然亲身挽起袖子给我锤肩揉腿,啧,那态度好的不得了……”
蔺伯钦视野落在楚姮的手上。
楚姮道:“我无能甚么?当然是给你上药!”
“别不美意义,我又没怪你。方才能够是你做梦,那话如何说来着,不知者不罪嘛。”
他们虽是名义上的伉俪,平时还总吵吵,但楚姮觉得,熟谙这么久如何也算半个朋友。
“我在!”
“我健忘了。”
给两个丫环打了号召,便换上一身白衣,往双云巷的邓家去。
一出来,就看到蔺伯钦青色衣袍半褪,松垮的挂在腰间。他身量颀长,赤裸的上身白净精干,均匀有度。平常女人见得早就捂脸分开,但是楚姮不是平常女子,她不但没回身,反而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当真说道:“蔺伯钦,我感觉你不穿衣服要都雅一点。”
楚姮站了半天,腿有些麻了。她将腿“啪”的搭在桌上,敲着膝盖说:“只要你别不时候刻说教我,便是对我最大的感激了!”
楚姮不知如何答复,只好道:“算是吧。”
看着蔺伯钦的神采从青变紫,从紫变黑,五颜六色,极其瑰丽,楚姮表情刹时好了起来。她直接从蔺伯钦手里夺过纱布药膏,笑眯眯的说:“夫君,躺平,我来给你上药。”
莫名其妙的,蔺伯钦感觉有些心悸,忙低着头,不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