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元须子脸上有些欠都雅,眉头拧地更深:“又是阜霞门!”
而作为浅显的弟子的她,较着没有修炼八洞真诀的资格,但是,一个浅显弟子竟能得阜霞门长老这般正视,还能够得有附了五阳之力的灵宝,实在让人难以信赖。
元须子压下心间余怒,沉着了一些,不出一会儿面庞就规复平静,只是话语还是有些冷,道:“你叮咛下去,务必找齐了那些灵草,不得迟误。”
那日蔡居世负伤,服用了生肌止血丹没有多久就转醒过来,伤口也很快就愈合如初,看着几近没有大碍,谁猜想没过半日就不对劲了。
果然是琼竹露。
赵知秋看他不悦,欣喜似的道:“师父莫怒,为今之首,还应先措置师弟的伤势,现在五阳之气大伤蔡师弟经脉,养息丹尚且勉强以灵力对抗五阳之力,师弟修为尚浅,拖得久了恐怕不好。”
回到阜霞门中,恰好未过半月之期,苏谷仪第一时候就先去了庶务堂。
玉罗山以北,一间静室里似有阴云密布不散。
这位苏师妹,却无缺返来了,不但返来了,还带着琼竹露。
床边还立着一个俶傥轩昂,俊美至极的男人,他见状,一贯沉着的面色都不由有了松动,多了一分凝重。
那女子只是阜霞门浅显弟子。
姓吕的弟子迫不及待地夺了畴昔,欣然不已:“我这就呈给花师姐去,师姐必定欢畅……”
赵知秋点头:“师父放心,弟子这就去办。”语毕,一阵轻风掠过,就不见人影。
此女倒是有些本领。
他这个大弟子,向来都不令他绝望。
赵知秋细思之下,一时难以想透此中枢纽。
姓黄的弟子从吕师兄手里接来玉瓶,翻开瓶口,那半瓶翠绿的灵露,暗香扑鼻,只一闻,他身上真气一荡,手就节制不住地抖了抖。
它纤细如发,不似啸月真雷之力的狂躁,而是汹汹不止的霸道,赵知秋一发觉到它的存在,那股分歧平常的灵力就冲他的真气附去,顺势就要蹿入他的经脉里。
自从刘权刘师叔的弟子死于阜霞门弟子之手,万符阁与阜霞门之间的干系就变得非常奥妙,加上那至今没能到手的符炼术,他们万符阁众弟子与长老,更是提起阜霞门三个字就心有不喜。
与此同时,又有一名弟子仓促而来……
只是一丝,就让他足足破钞了一天赋将之化去,实在不容令人小觑。
浮清洞一行,千里冰封大阵实在惊险,要不是苏谷仪运气好,有师父广伦真人互助,这琼竹露能不能到手,的确两说。
在他身前是一张深玄色高床,床上躺着一人,双目紧闭,脸面泛红,身上细汉淋漓,脸上肌理时而簇起,时而展开,倒是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那姓黄的弟子呆呆道:“她还活着……活着返来了……”
这声谢,她受之无愧。
池霄门与阜霞门,当属那几位长老才有此本领。
当她将装着琼竹露的玉瓶放在庶务堂内的案几上时,那姓吕的弟子欢乐地脸颊生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锁着琼竹露,只差没有扑上去捧起瓶子狠狠亲上几口。
一月前,御宝阁张师弟炼气四层前期,接了这务职,三日未过,返来时是被抬着入门的,传闻满身经脉受损,至今还瘫伤未愈。
元须子沉声开口一言,他就收了心境,道:“是弟子忽视了,没想到蔡师弟会与阜霞门弟子相讧受伤。”
……
元须子微白的两鬓之间,那对粗眉紧紧皱起,一整天下来始终没有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