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鸣哈哈大笑,心中却在腹诽这外村夫就是不会说话,待会儿必然要狠狠宰他一刀。便故作亲热道:“传闻张公子也是读书人,这赶得巧了,我们正在停止诗会,公子一起参与如何?”
叶行远不动声色问道:“蔷薇院中,不知是哪家公子?”
叶行远缓徐行入蔷薇院,只见一众年青人堆积在天井中,四周摆开桌案,上面铺着文房四宝,有人苦思冥想,口中轻吟,还真是在作诗。
除了他以外,吴同知之子吴昭亦在列,他长得与乃父神似,獐头鼠目,神情鄙陋。听童鸣这么说便笑道:“这几日正自手头紧,边有人奉上门来,公然出门听闻喜鹊叫,功德连连啊!”
年青人能把持得住的,不就是大人您么?陆十一娘这一点是极其佩服叶行远的。他到现在尚未结婚,也没有随身奉侍的丫环,与那位孀妇李夫人固然去处略显密切,但也绝无轻易――这一点作为锦衣卫小旗还是能看得清楚。
叶行远挑眉道:“既然是本地知府公子,鄙人自当去拜见,诗会亦是雅事,既然适逢其会,岂能错过?十一,赏银子。”
叶行远本身内心清楚,他实在也就是个浅显人,并不见得能抵挡女色引诱。但是无法有个九世童身,还真不能随随便便给破了,只能不时以贤人教诲提示压抑,把脑中的弦绷紧。
叶行远道:“蜀中风骚之地,年青人到此那里能把持得住?他们纨绔倒也罢了,只怕在这青楼之地奥妙结社,安知搞些甚么肮脏活动,才是令人生厌。”
而此地固然范围庞大,但一看便晓得是妓寨,风**子与醉醺醺的公子哥儿到处打情骂俏,非常不成体统。
问到这个,龟奴便挺直了腰,非常高傲道:“本日接待的是童知府家公子与他的老友,他们正在院中停止诗会,如果公子成心,我可去处童公子叨教,不过这赏钱......”
叶行远早就假造好了化名,与他说了,龟奴便退下去回禀童衙内。
龟奴见了银子两眼放光,但听对方想要蔷薇院,又有些为莫非:“公子想去蔷薇院倒也不难,只是现在院中有客人。一来要这些客人同意,二来也怕公子嫌太喧华。”
叶行远啼笑皆非――这首观瀑布,莫非不是他入蜀之时的新作么?这些纨绔公子如何只字不改,拿来唬人?这真当别人都是痴人了!
童鸣笑着踢了他一脚,“哪有甚么功德?现在慈圣寺关了,我们的外快少了好一注,这听香小筑固然挣钱,但每年的办理贡献不能少。我前日在银楼看中一对极妙的翡翠金饰,都没舍得脱手,这阵子都快穷疯了。”
“这些纨绔后辈那里会作诗?不过只是摆个模样,哄哄来人罢了。”陆十一娘拆穿西洋镜,“这便是所谓神仙局,普通贩子后辈,附庸风雅,对这些衙内们总有几分惊骇,被这么一哄,只当他们都是端庄读书人,不知不觉便上套了。
叶行远听她声音腻得如要滴下水来,心中只感觉腻歪,便从速举头进门,四周打量。
叶行远到达听香小筑的时候,恰是午间。他见此地莺莺燕燕,红墙绿柳,虽比不得京师的青楼高雅大气,但也别有一番风味。门口有个半老徐娘,正爽利地号召着客人。
而后必有一女子主动勾引,暗里相好,待入配房当中,将要入港成其功德。便有一众衙内突入,饱以老拳,再欺诈一笔银两。”
龟奴连连点头道:“有有有!我听香小筑有四周独院,蔷薇、梧桐、丁香、芭蕉。除了蔷薇院早有人定了以外,其他三院都空着,如果公子手头余裕,自可定上一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