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藩台与金师爷相视而笑,跑了几趟终究有了成果,当下整束衣冠而进。走到会馆中庭,却见一个年青人吃紧迎出来,口中只叫惶恐。
“大贤行事,公然是淡泊名利,云深不知处。”金师爷反而赞了一声。他也不着恼,仿佛早推测是如许的成果,赏了掌柜一些银子,施施然去了。
到夜间,叶行远与唐师偃返来。听伴计转述,唐师偃吓得头冒虚汗,几近站立不稳,叶行远倒是抚掌大笑,并不在乎。
潘藩台却有些意兴阑珊,两次前来,两次不遇,他的耐烦也有限。何况叶行远实在是碰不得的刺头人物,也就懒很多说,回身就走,只道:“既然唐先生不在,那本官他日再来。”
这伴计是个粗人,跟他多说也无益,潘大人与金师爷连袂而还,一起只感喟大贤难遇。良才可贵。
潘藩台惊诧,传闻唐师偃已经三十六七,如何能如此年青?这怕是弄错了吧?
他便低声劝藩台道:“此人看来是故意遁藏,大人不必焦急,下次再来便是。”
本日唐师偃避而不见,金师爷反而感觉有门。他回了布政使衙门,也不消通报,直接穿入后衙,去见定湖省省布政使潘敬文。
只是潘大人不明白,唐师偃这等大才,交友甚么人不好,偏要去交友这个少年?
如此便下了决计道:“既然如此,那等唐师偃返来,本官就亲身去见吧!”
过不几日,金师爷传闻唐师偃从静觉寺参禅返来了,赶快禀告了潘藩台。潘大人轻车简从,不带仪仗,就到汉江会馆来见唐师偃。
缺心眼的伴计收了叶行远的银钱,守在门口,对着潘藩台硬邦邦的答复道:“唐先生正在昼寝,此时必不能唤醒他,还请高朋稍待半晌。”
从另一个角度说,唐师偃摆出这类高人态度,反而是能够招揽的信号。短短几日以内。关于唐师偃的秘闻,金师爷天然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这个简朴。”潘藩台想了想道:“他不过就是争一口闲气罢了,不若找个机遇。本官亲身拜见于他,足以给他面子了。
潘大人一想也是,本身如果亲往汉江会馆去见唐师偃,大师都晓得是礼贤下士纡尊降贵,绝对不会有人说他去用心交友叶行远,这底子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却听那年青人诚惶诚恐道:“大人亲临会馆,门生叶行远不堪惶恐,只本日唐前辈出门探友去了,却又累得大人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