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既然这么说，做哥哥的天然就没甚么话好说了，不然就显得生分了。”张大胆笑道。
“呵呵，听你这么说猪生在你家和我家还不一样喽？”王放摇点头笑道。
看到王放态度好，张大胆心中甚喜，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道：“兄弟，这些年，你为哥哥杀猪，哥哥晓得你的杀猪本领好，也受了你很多好处，现在哥哥也送你一件物事。来，拿着，不要客气！”
“多谢兄弟了，那这杀猪的人为……”
“好。”王放看了一眼躺在稻草上的胖猪，抽出杀猪刀在猪栏上拍了拍，道：“起来！起来！别睡了，睡了半年了，也该睡够了。”
一名约莫四十出头的大婶立在篱笆外，道：“小王！俺挑了好时候，申时杀猪，到时候非得你来不成！”
猪栏就在张大胆家的茅草屋里。所谓的茅草屋说白了就是厕所，别号茅坑。一头巨大的肥猪躺在茅坑边上的猪栏里，用耷拉的大耳朵时不时拍打着蚊子、苍蝇，四周披发着难闻的恶臭，即便周遭如此糟糕，它也睡得怡然得意。
那牲口竟然闭上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喘气声渐渐平复下来。
“这壮壮膘，壮得跟头牛似的！”王放由衷赞道，因为多年的职业风俗，他一看到猪就像看到美女一样，总要评出个环肥燕瘦。
“照你这么说，猪修了道还能飞不成？”
王放用衣袖擦拭了动手中的阔刀，这把杀猪刀半臂是非，刀面刻着古朴的纹路，纹路泛着乌黑的光彩，刀锋雪亮，仿佛锋利非常。刀柄是一段乌黑的木头，呈六棱柱形，无图无纹，生凉如铁。
“嗯。”王放闭上眼睛，左手重拍猪脑袋，右手提刀，悄悄地插向那牲口的脖颈。这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饶是王放杀猪无数也是心不足悸，不忍多看，要不是他祖父逼着他干杀猪这一行，要不是这些猪都这么引颈就戮，他才不会挑选这一行。
“大胆，那就恭喜你了，当了青山派的弟子今后就前程无量了。”王放至心恭维道，能成为青山派的弟子确是不错的。
在这道“口水”的最上端，山麓下，孤零零地盖着一个矮矮的草棚，大抵两间，四周是用篱笆围成的小院，院中放逐着多少小鸡，满地啄米。
少年仓促回屋，囫囵吃了两口，挎上那把刻薄的杀猪刀，抹了抹嘴角，向屋内的一名老者告了声：“我走了。”
“行，丁大婶放心，必然来！”少年欣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