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赵太医在内里候着呢。”
晴格直愣愣的看着鼠袋,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发着抖的手伸出去一步又猛地缩归去两步。
“晴格,你别磨蹭了,有甚么话快,但求王上能够宽恕你!”
我爱的人,是我这平生都攀附不起的。
我已经听出他话中意义了,安妃并没有患上鼠疫,而是她本身服药而至,为的就是把事情闹大然后栽赃给我。
珠帘后瓷杯碰撞的声音更加短促起来,仿佛是有人在颤栗。
林轩摸了摸下巴,嘲笑我:“本来觉得你一出马孤能省些费事,谁想到你那么让人绝望呢。”
“如何,不敢?”我走畴昔,盯着晴格慌乱的眼睛:“你不是老鼠是你放的,可为甚么现在,你连解开袋子的勇气都没有?据我所知,那日惜兰殿里不但有老鼠,另有蛇和蝎子,现在我只给你一袋老鼠你就不敢了吗?血口喷人的事情谁都会做,你总要给我个证明我才气认罪。”
林轩抬了抬手,老太医便被人扶起道:“老臣仰仗多年的经向来看,安妃娘娘所得病症并不是鼠疫,而是服了一种症状极似鼠疫的药物蓝柯草。至于被关禁起来的宫人也只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并不打紧。”
笔墨很快被拿上来,谢晴音趴在地上不如何安闲的画了张草图,有宫人两手摊着那图给林轩看,我趁便也瞥了两眼,歪歪扭扭的模糊能看出个安字,上面另有只羊毫样的印记,这的确是尚书府的腰牌。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便声道:“本来你早有筹办?”
我咬了咬唇,本觉得幕后教唆是蓉太妃,我还能借此机遇搬回一城,可现在半道杀出个安兰若背黑锅,兜兜转转一大圈,我吃了那么多苦头就搬倒个安兰如有甚么用!
“谢川,谢晴音,中间的人你们可熟谙?”林轩对我招招手,表示我还是站他中间。
我看着林轩大踏步的分开,冷风掀起他明黄色的袍子却阻不住他的意气风发。
可一想又不对,现在朝堂局势未稳,安兰若的父亲正如孤舟泛波,一个不心他便会翻船,这个时候他如何会教唆安兰若谗谄我,做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情?
晴格口中的塞布被取下,便慌镇静张的爬到谢川跟前,嘴角仍在留着血,话也大舌头:“哥,晴音,晴格对不住你们……”
晴格咬了咬牙,竟然真的伸手摸上系袋子的绳索。我一皱眉,用心踢了袋子一脚,内里的老鼠一通乱叫将晴格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何都不敢再上前来。
林轩悠哉悠哉的拍了鼓掌:“这场闹剧孤也看够了。”
四周一片死寂,冷风侵入我的肌理,让我忍不住想伸直成一团。我不断的颤抖着,惊骇着,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我所讨厌的人,一伸手看到的都是满满的鲜血。
“既然是被人威胁,你可知那人是谁?”
一个老头出去,颤巍巍的给林轩施礼:“王上,老臣是从惜兰殿过来的,方才瞧了安妃娘娘的病症感觉大有蹊跷。”
他涓滴不为一条悄悄陨落的生命而烦恼。
“晴格的家人我会妥当安排。”林轩伸指扒开我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君珏,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这么焦急的给安妃科罪,可不是内心有鬼。但是林轩一向不表态,也不晓得他到底在想甚么。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为甚么晴格还要……
“娘娘!奴婢该的都已经了,求您不要再逼奴婢了!统统的错都是奴婢一人犯下的,奴婢情愿以死赔罪!”
我道:“晴格,你的家人现在安然无恙的在你面前,你已无后顾之忧,不照实话实,我定会放你归去,让你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