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米每斗八符钱,精米每斗十符钱。”睡眼昏黄的粮店伴计卸下门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粮价牌子挂了出来。
他先是轻视的扫了门口的世人一眼,然后慢条斯理道:“赵家粮店做买卖一贯是童叟无欺,向来不干那强买强卖之事。情愿买粮的就是明天这个代价,不肯买的早早归去,还来得及进山去打几只兔子。”
粮店的伴计们按着报出的数量,将仓里的粮食倒入斛斗当中,又谨慎刮去暴露斛口的部分,如许一斗粮就算是称量结束了,然后被装进筹办好的袋子里。
在草墟镇上勇于跟赵家作对的,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钱家药店的掌柜以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大多数镇民早已制定好了口袋里符钱的利用打算,可现在碰到突涨的粮价,不免还要在内心重新合计一番。
粮店的柜台高度只能让这些孔殷的主顾勉强暴露一个头来,昂着头的客人紧紧盯着柜台前面的伴计手上的行动。
当然对于赵家粮店来讲,在出售粮食时剥削分量,这只是小手腕,并没有多大的赚头,只要长年累月下来,才看获得较着的收益。但这是家传的技术,赵歉收也不敢等闲窜改祖制。
站在门口旁观粮店牌匾的赵公明,被粮店掌柜赵歉收一眼瞧见,这位粮店掌柜想起前些日子,钱家药店掌柜对本身说的那番话,看来这个小伴计真的是开端接办钱家药店的事件了。
是以粮店东持一向是族中炙手可热的位置,赵歉收的父亲赵稷在退休交代粮店之时,对赵歉收是再三叮咛,要他必然紧紧把持住粮店的位置,不要丢了自家这一脉的世传家业。
“赵掌柜说那里话,鄙人这做小辈的哪敢冲到长辈前头,不过是我家掌柜汲引,先让我在店里尝尝手罢了。”赵公明摆出一副谦善掉队的态度。
这个题目明显不属于粮店伴计能够答复的,幸亏这时粮店的掌柜赵歉收出来了。
这些带草帽的镇民传闻了明天车队返回的动静,一大朝晨就堵在了粮店门口,等着店里挂出明天的粮价牌子。
“好啊!你明天不买,明天说不定还要涨。车队下次去县城,但是要三个月后,眼下店里的粮食就这么多,你不买,有的是人要买。”粮店伴计满不在乎的道。
此时的赵公明完整不晓得,本身已经成为了粮店掌柜眼中需求慎重对待的人物。
不过在粮店老板的言语教唆下,几个急性子的镇民已经冲到了粮店柜台前,嚷嚷着报出了本身想要采办的粮食数量。
赵公明从自家药店解缆,沿着独一的街道一起走来,他发明粮店的招牌比起其他店铺的牌匾来,不但牌匾全部大了一号,并且“赵氏粮铺”这几个大字还是鎏金,想必这牌匾是费了很多人力物力,看来这赵家粮店在诸多商店中的职位不低啊!
而又没传闻钱掌柜另有甚么先人,看来这钱家药店迟早有一天是要落到这小伴计手里了。
车队每年三次的来回,赵家用收买来的各种山货药材,到县城换来镇上必须的粮食、咸盐、布匹,以及其他锅碗瓢盘之类的杂货,再转手卖给镇民。
“这个代价实在太高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前些天还是每斗四符钱,不,刚才你说三符钱也卖过,县里运返来的粮食不敷,代价就算比四符钱高一点,也到不了八符钱吧。这个代价能不能低一点?”几个采药人低声下气的问道。
“我家还剩两日的粮食,大不了再去山里打几只山鸡野兔,再配点野菜,如何也能再顶个十来天。眼下这个代价也太黑了,赵家在我们身上刮的还嫌少么?”一个猎户忿忿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