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她！”程蕴没答复，阿红大声嚷了起来，捡起瓦片要砸小宁，“不跟！不跟！除了我谁也不跟！小宁，你还赖着不走，我跳下来跟你打斗了！”
只可惜这处草丛没有月光，得依托梳子取暖。
转眼到了中午，程蕴正要吸入第三口阳气，忽有妖风卷入，化作一个二八韶华的斑斓少女。她穿戴剪裁刺绣俱是无可抉剔的华服，裙子的斑纹与骸骨坛上的丝绸分歧，腰肢纤细，肌肤白净细致，油亮黑发如瀑，明眸皓齿，笑容清澈，好像画中仙。
程蕴想跟着阿红，必须装傻；她想活下去，必须修炼！
无它，太痛了！
回到原处，程蕴复坐，把一大口阳气吞入腹中，忍着剧痛艰巨地洗练幽灵阴身，一缕缕腥甜腐臭的血雾被摈除出去，她的灵魂也越来越淡。
小宁没走，来到程蕴跟前问：“你跟不跟我？”
说完扔下程蕴，盘膝坐着用心修炼。
别的修士能对峙，为甚么她不能对峙？
阿红道：“她蠢，学不会。”
程蕴不害怕尝试，盘膝正坐，细心观赏脑中闪现的炼气诀。
地穴里没有程蕴的骸骨坛，也看不到别的鬼，程蕴很诚恳地蹲了一会儿，用眼角余光将四周看了一番。
门生太蠢，阿红腻烦了。
程蕴心道，我是姥姥，我也喜好纯真的谢欢。
阿红嫌弃：“两分那么少！不奇怪！快走！顿时走！见着你就烦！”
程蕴听而不闻，当真修炼。
发簪是宝贝，在戴上的刹时，它隔断了炽热的阳气，并稳定程蕴的灵魂，迟缓医治她被阳气留下的烫伤。
“人间如油锅，六合如洪炉；转生与人斗，修行与天争。我腻烦了与人斗。”程蕴超出法诀，看向下一段。
阿红从骨灰坛里飘出，打着呵欠伸懒腰，斜睨程蕴一眼：“你白日没睡？”
拂晓鸡啼，阿红扯了程蕴的袖子飘向后山背阴处，不耐烦道：“你别乱跑，被太阳照了会魂飞魄散的！”
丑时一刻，有个眼熟的女鬼来串门子，程蕴记得这是姥姥左手的丫环，鬼婢们待她比待右手的丫环亲热。
一批碎的，胡乱堆在角落；一批整齐摆放着，数量为二十三；第三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块，数量三十一，与血池里半透明人形的数量不异。
她拔下发簪插在程蕴发上，打了个呵欠，钻进骸骨坛里歇息。
程蕴算是服了这炼气诀的撰写者。
地穴里只要骸骨坛，看不到鬼。
撇开阿红五鬼，坛子被分红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