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亦道:“疯老道说得没错,你既便陪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反不如先逃出去,再设法救人的好?”
隧道掘挖得笔挺,好像一根直筒,也无盘曲。楚天秋爬了这长时候,预算着爬出足有十余里远了,内心也不由赞叹铜冠叟的超人毅力。
楚天秋怔了怔,先囚在牢中还不觉如何,此时逃了出来后,才觉一片茫然,心想:“我虽逃了出来,但是师父还关在内里,何况清雾剑又落在了魔教主手里,此时就是归去救人,以我一人之力也是无济于事,转不如回华山去班救兵,然后再施法救出师父。”越想越觉只要此法可行。<
又往前爬了一会儿,跟着劈面吹来的轻风越劲,那鬼哭普通的声音也越大,楚天秋这才恍然,本来那鬼哭普通的声响,竟是风过隧道时所收回的声音。明显离出口已然不远了。
两人飞身落到空中,才见上面竟是一条谷壑,四下尽是万仞峭壁,因寒气俱给崖壁挡住,故谷中暖和如春,更有无数琪花瑶草,佳木秀列,软草如茵,山光泼黛,景极幽丽。
楚天秋一想固然在理,内心还是不忍将师父丢下不管,口里说道:“要逃我们师徒便一起逃,要留便一起留!”
再昂首上看,只见峭壁千寻,云雾环绕,而崖顶当就是魔宫的地点。近在天涯,魔教竟未发明别的,却也不成思议。
楚天秋心想:“我现在功力固然已经规复,但是囚在这石牢里,牢口也不知是甚禁法,竟难攻破。此等机遇实是千载难逢,稍纵即逝。”加上又有疯道人催促不已,楚天秋遂也不再踌躇,口里说道:“师父,你且等我,待我逃了出去,定会返来救你的。”
果听前面铜冠叟喝彩一声,紧接着面前一花,人已出了洞口。楚天秋紧爬几步,紧跟着也出了洞口。
楚天秋听了,内心甚是骇惊,暗道:“他莫不会观心术?”随又想起,那怪人在此被关数十年,其间所受的折磨苦痛可想而知,对他既有怜悯又有怜悯,怔了一怔,说道:“前辈即已将隧道打通,本能够逃了出去,内里六合之大,足有前辈容身之地,总比这里好很多。”
因这段隧道两人方才走过,故爬得很快。不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岔口处,那怪人在前领道,折身向另一隧道口爬去。
那怪人长须一挑,精芒暴射,笑道:“公然是我好徒儿!那叶随风老儿与我争斗了数十年,还是不堪不败,不想倒是我那孽徒使计将叶老儿囚禁了三十年,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岂能不令我欢畅?”
那怪人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只是之前魔教势大,我便是逃了出去也无可容身,此时听你说魔教此次东犯遭到大败,更是丧失惨痛,恐有力再顾到我,此时逃了出去倒是大好机遇。”随即又问楚天秋道:“你肯不肯随我一同逃出去?”
隧道里固然乌黑,但倒是直来直去,也不怕走错。因楚天秋双目能暗中视物,更不觉得然。而隧道本就是那怪人所挖,他对隧道里的景象更是了若指掌,当然更不会有错。待两人都进了隧道,那怪人唯恐给魔兵发觉,仍将洞口隐去。
面前这山洞竟似很大很深,往外看隐现天光,当离洞口已然不远,再往里看,唯见垂乳如林,异彩纷呈,竟也不知另有多深。
楚天秋回身再看,隧道出口倒是开在壁间,随即一闪而隐,想是铜冠叟掘此隧道时,偶然间与此山洞挖通。
楚天秋道:“师父还被囚在这里,我又岂能丢下师父而单独一人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