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底下,疏影横斜,劲风吹过树梢哭泣作响。苏卿呆立了一会儿,正欲拜别,忽听身后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冷不防竟吓了一跳。陡地转过身去,却见火堆旁坐着一人,手里正拿着刚才端木青云抛掉的那只烤野兔吃得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端木青云在苏卿的身后现出身形,嘴里说道:“我对女人实是一片美意,女人竟怎真得对我出剑了?”
苏卿恭敬隧道:“长辈服膺前辈的教诲。”话音未落,忽听遥空传来一声锋利的怪叫,似鸟鸣,又似兽吼。
那老丐点头道:“你射中该有此劫,倒是制止不了的。”顿了一顿,又道:“那只烤兔你当时若吃了,也不会有老丐我的了。也算你对老丐我有一饭之惠,我老丐我也不想领你的情,故送你一样东西,以作防身之用。”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取出一样事物,张在手里递到苏卿的面前。
苏卿两次放出映雪剑,先斩阴无道和阿昆阿吉,后又击破元冲的太阴钩,吓得他逃亡逃脱。两次脱手俱是大获全胜,苏卿遂对映雪剑信心实足,不想现下两次放剑,不由剑剑落空,反还落空了端木青云的人影,见状之下,内心既惊且骇,暗道:“不想那端木青云邪功妖法竟如此短长,明显高出阴无道和元冲太多,连映雪剑都奈他不得,真是可骇!”想及此,竟觉不寒而栗。
苏卿一怔以后,内心也是一软,想道:“对方虽是魔教中人,好似也并坏!”随即一凛,又决然想道:“我怎能有如此设法?正邪不两立,我便是饿死,也毫不吃他烤的野兔。”想罢,鼻里哼了一声,说道:“你若杀我,固然脱手就是!”傲但是立,一脸的视死如归。
苏卿也不觉得忤,还是恭敬隧道:“长辈在此巧遇前辈实是三生有幸,还敢问前辈贵姓大名?”
端木青云没想到苏卿竟会如此倔强,怔了一怔后,道:“苏女人何必又要拒人千里以外,何况我只是烤了一只野兔罢了。”看了看手香喷喷的烤野兔,叹了一口气后,随即往地上一掷,又说道:“女人既不肯吃,那留之又所用?”神采甚是凄然。
苏卿见老丐睡着后便想拜别,可又想到此时夜深寒重,老丐穿得又薄弱,那火堆也是残燃将尽,又觉不忍,遂去四周拾回些干柴,重新将那火堆添旺。火焰熊熊,那老丐睡得甚是苦涩。
苏卿却不接过,嘴里推让道:“此等神物长辈却不敢领受!”
苏卿闻言一惊,暗道:“此人公然甚是不凡,竟与师父所说的话一模一样!”随即又懊丧地暗道:“师父对我说时,我还不觉得然。此时再听这老丐也一样这般说,看来我真得是在灾害逃了。”怔了怔,嘴里问道:“老前辈既看出长辈身有灾害,还望前辈指导迷津,并教诲驱避之法?”
料知此人绝非常人,苏卿忙见礼道:“长辈苏卿见过前辈!”
端木青云点头道:“隐身法是多么的神妙,怕是天下间无人能会。鄙人所施乃是‘浮光幻影法’,这只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哂。”
苏卿定睛一看,就见老丐手里竟是三枚长有二寸,通体碧色,精光闪闪的芒针。心知此针毫不凡物,果又听那老丐道:“此针名曰‘天雷针’,老丐我一共炼了十枚,数十年前曾用去几枚,又在月余后果吃过一个小辈的烧鸡,当作酬谢又送了他三枚,现在也就剩下这最后三枚了,我只当算是吃你烤兔的酬谢吧。”
苏卿道:“长辈服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