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端方,除了老祖宗和贾政、贾赦,就算宝玉和四女人拿东西,也要用银子买。
贾母听了,疼得窝心,“这朋友,这朋友……”酸溜溜的叫了两声,抱怨道:“你说宝玉也弄得跟泥猴子样?真是……妥妥的不成个事理。他但是府里的少爷,没出处弄这类下三滥的东西,不是又犯了痴病?”
“贾迎春?哦,这个承担。”
这是凤辣子的端方,打从立下了,府里的银钱账目清整了很多,只是管库房的吴新登是凤辣子的人,有多少猫腻,宝玉猜不出来。
晴雯笑他道:“怕甚么?相思雀的羽毛都捻成线了,普通人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人,也不会为了捻成线的相思雀羽毛,获咎我们荣国府的主子。”
袭人拦了她们,说了内里大灶台和炕面上火门的用处,引发一阵欢笑。炭盆火小,之前取个热水,都是找大厨房现烧,不便利,也很累人。现在简朴了,内里的大灶台火毒的很,烧水也轻易的很。
儒家有个好处,就是礼尚来往。
袭人领了叮咛,那边急坏了晴雯,一扯袭人,对宝玉道:“您就不看看二女人的东西?”
黛玉俏脸微红,啐一声,掀起青色纱帐回了碧纱橱。王嬷嬷和鹦哥儿服侍着,临走,鹦哥儿还给了他一张鬼脸。
贾迎春回礼:沉甸甸承担一个;
与红袖娘一样,相思雀也是鬼怪精灵的一种,一样罕见,一样惹人垂怜。据记录说:只要至心珍惜鸟禽,豢养鸟禽的人才气见到相思雀。
宝玉先看古册,没两眼就丢在一旁。没错,是古册,这凤辣子真是爱财如命,拿了一本孔圣的《诗经》返来,50年前的版。可惜孔圣文名冠天下,除非贤人首书、半圣誊书,或者大儒以及大学士、学士的手抄本,别的都不值钱。
“好东西!”他蔚然赞叹。
袭人笑道:“爷,您是跟二奶奶换呢?”
宝玉感兴趣了,问道:“那是甚么?”
袭人赶紧躲开,笑道:“我可不敢。这镯子宝贵的很,我要服侍您呢,如果摔了碰了,可不得心疼死。”她确切喜好,连着晴雯、麝月都眼睛放光,但就像她说的,摔了碰了,太心疼。
贾母笑道:“我让你给宝玉,又不是给你,有甚么不敢收的?这雀金裘不值甚么,抵不过宝玉这般孝心,只是冬暖夏凉,在内里穿戴最是合适不过。我看宝玉憋了好久,以他的性子,又要做那翻墙的小贼,躲过政儿到内里顽。”
…
当然,现在不写。
宝玉被七八个小丫头围了,叽叽喳喳的好不热烈,袭人、晴雯、麝月在中间笑,林黛玉也带人返来了,盯着一堆礼品发楞。
贾元春回礼:九弯素纹镯;
贾母眉开眼笑,乐道:“好个宝玉,这朋友,到底念着我白叟家,是个有孝心的。”内心宽广了,看袭人也扎眼,心疼道:“看看,好端端的一个妙人儿,折腾到跟个泥猴子似的。鸳鸯,你让丫环们烧了水来,给袭人洗洗洁净。”
宝玉无法,让袭人帮着收下。
“哪个要你疼呢!”晴雯竖起眼睛,要开吵。
“嘁,我要这东西做甚么?”
提起这个名字,袭人、晴雯、麝月都满面神驰,连着碧纱橱都掀起一角,暴露林黛玉和鹦哥儿的半张小脸来。透过两人中间的裂缝,能瞥见慎重的王嬷嬷也看过来,年青而慈爱的妙目一片迷离。
宝玉把十扣纸递给袭人,让她帮手收了,这才拿起贾元春送来的九弯素纹镯,只见是个白玉做的镯子,手感细致,触手温润,内里模糊有条弯弯绕绕的云纹,看起来一片昏黄,满目缥缈,是个有灵气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