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呆了宝玉,傻了袭人,麝月捂起嘴巴,好悬没叫出声来。碧纱橱里偷看的林黛玉也蹙起娥眉――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贾迎春当真不过了吗?
正想着,屋里烛火亮了起来,贾代儒清算袍袖,迈步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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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把院内照得一片洁白,仿佛比屋里还敞亮了几分。贾代儒在院子里候着,弓着腰,驼着背,尽是皱纹的眼睛微微阖起,在闭目养神。他的呼吸均匀,神情悠然得意,仿佛不晓得屋里有人密谈,也没瞥见房门翻开,大步走出的那人普通。
贾代儒领命而去,没出房门,前面传来气呼呼的话。
宝玉一边练字,一边没好气的道:“不就是考校嘛,犯得着大早晨来找?如果我睡下了,还得起来谢恩不成?”
…
宝玉觉得贾政会怒斥这事,没想到是夸奖。他眼睛一亮,伸出了手,“别的呢?”
“不过是苦心运营,谈不上运筹帷幄。”贾政谦善两句,沉吟半晌,叮嘱道:“去跟那朋友说,一时的灵光闪现算不了甚么,不能作了一首《忆秦娥》就把眼睛长在脑门上了。他还要尽力读书,过段日子,我要考校府里的诗词。”
袭人晓得他的性子,笑道:“不但这个,还要弄个火炕畴昔。老爷夸您了,说火炕做得不错。”
要说考校,就有对比,别说府里的那些,就算把大周的举人、进士全叫上了,他也不怵。初唐四杰、中唐韩孟、北宋二晏、南宋骚雅……打从开了文山,做了生员,他的脑筋越来越好了,之前看过的都在回想出来。唐诗、宋词、元曲,各种名篇何止千余,赢或是输,都在他一念之间。
“甚么?”
“拿着,还给二姐姐。”
端个孽畜,不当人子!”
宝玉放下练字的笔,问道:“这大半夜的,又有甚么事?”
宝玉闷想了一阵,悄悄把承担全数翻开,入眼是白花花的一片。他把最上面的几锭十两、五两重的银锞子挪开,上面是些一两的散碎银子,把散碎银子拨拉走,另有一堆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