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在中间帮腔,笑道:“你们就认了吧,别跟宝二爷推让,我们爷不比之前,这妥妥的是个实话呢。”
想到造竹纸的代价,宝玉点头苦笑。
晴雯啐了一声,道:“您还想着撅?说那话的时候但是大气,把我们都惊着了。可厥后一想,乖乖,100两银子呢,是我近10年的例钱。”
宝玉笑道:“从明天起,晴雯、麝月,你们两个别在房外呆着了,我让府里的把名册递上去,今后跟袭人一样,也是贴身丫环。别的,你们的例钱涨一涨,五两吧,我去跟老祖宗说。”
宝玉没占理,说不得晴雯,这一听了,也不舍得说,嗫嗫道:“我那是赐给了江流,也不是个没用的。等等……”俄然一怔神,问道:“那这纸如何来的?你的凤鎏钗呢?”
贾政那边也不可,让贾政晓得他写著作,屁股要被翻着花。在贾政的内心,他算是开窍了,有点出息,但是写著作,就问问进士敢不敢?
“好笔!这温润趁手的笔杆子,竟然有一斤多重,撅不折。”宝玉大笑,牙花子咧到嘴边。
袭人公开里扯晴雯,被晴雯挣着甩开了,气呼呼的道:“你别拦着我,今个我就跟他说道说道。”回身看宝玉,像个护崽的母鸡似的,伸脖子喊:“要我说啊,这全都怪您。您也不算算比来练了多少字,用了多少纸?您又是个大手大脚的,例钱早就花光了。不但如此,连带袭人姐姐的,麝月mm的,另有我的梯己钱都贴了去,那也不敷。
麝月大惊道:“这,府内里有端方的。”
他叮咛麝月:“找刘嬷嬷把金钗赎返来。袭人的阿谁,另有买纸用掉的五两银一并算着,就说爷欠着她,等例钱发了,连本带息给她送去。”
【黛玉也是。幸亏因为做火炕的事,让她去老祖宗那边呆着,或许就在那边住下。也好,在她返来之前要把银子的事情弄好。不然的话,她也要掏梯己钱了。】
他早摸透晴雯的性子,就是个牙尖嘴利的,实在最向着他不过。如果小宝玉的话,就要跟晴雯怼起嘴来,喧华一阵,闷气两天,最后还是小宝玉或者晴雯一方服了软,白华侈几天时候。
那调子长长的,酥进了宝玉心底。
晴雯看火光淹没了两个字去,跺顿脚,被袭人瞪了一眼,没敢吭声。
晴雯瞟了眼袭人,见袭人冲她微微点头,哼唧唧的道:“说了收起来就是收起来。女人家的东西,您讨去看何为么呢?不给看。”
一根金钗不算甚么,顶天了也就十几两银子,对他这个荣国府的嫡子来讲,最多算个例钱。可袭人、晴雯只是荣国府的丫环,之前的例钱是一两银子,这一柄金钗,她们要攒一年还多。
袭人看了就笑:“宝二爷,您如何老写这两个字。”
今早上又没纸了,袭人姐姐把自个的金钗卖给了赵姨娘那边的刘嬷嬷,本想给您买纸来着,成果呢,您又拿去用。”
晴雯被袭人埋汰了,又顿脚,嗔道:“宝二爷,我的亲小爷啊,您写字能多写点吗?这一张好纸就写两个字,随便烧掉,不感觉华侈?”
“没甚么,您晓得的,她夙来这本性子。”
宝玉摆摆手,对麝月呵叱道:“还不去?房里谁是爷?”
想到这里,宝玉苦笑出声,如果小宝玉,妥不了找王夫人讨了,他还做不出来。多大的人了,还跑母亲的怀里要钱花?
袭人听话拿了,白澄澄的两个银锞子,都是五两银。宝玉冷哼一声,接了递给麝月。
目睹麝月要出了房门,晴雯想了一想,抢着道:“别忘了,就说宝二爷发了话。刘嬷嬷是个不费心的,她要在这单上赚十几两银子,不把我们爷搬出来,铁定不给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