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条载重船，吃水很深。最深处船沿离水面只要一寸来高。每只木船的尾部都挂着一盏马灯，灯下坐着一个卖力扳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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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橹的心比刚才放宽了很多，晓得面对的不是一个老吃老做的水上贼。水上贼为了不被人抓获，作案时身上都是光溜溜的，在腰间系根绳索，甚么匕首、斧头作案东西都是别在腰间的绳索上的。一些水上贼作案前还在身上抹一些菜油，万一被人发明时，身上滑，轻易逃脱。
永祥仓猝在煤堆里滚来滚去，遁藏舞来舞去的篙子。他晓得挨上这一篙子，滋味不比专案组里受的奖惩轻。浑身的盗汗、急汗、热汗搅在一起，被细煤粒子粘裹成煤炭人。永祥除了两个露在外的眼睛另有亮光，别的是一片墨黑。“船老迈，别打了！你不信我有钱？能够翻我的承担。”
他朝船老迈雅向说“裤头已经套在头上了，现在我两个眼睛甚么也看不见了。”
前面几条船在永祥面前驶过期，他就想攀上船弦。成果船上不是有人撒尿，就是有人在船面上走动。这是最后一条船了，再不上船就要错过机遇了。他把头上顶着的承担用力甩上船舱板上，然后双收撑着船帮子，一个鱼跃翻身上了船。
“放单的”是他们船上人的暗语，是指一小我上船偷东西。“做双的”是指两小我搭成档，共同上船行窃。“合股的”是指三小我以上的。普通来讲放单的偷技都是比较高超的，有点艺高胆小的味道，偷来的东西不想和别人匀分共享。
船老迈用篙子挑起承担，递给船尾把舵的女人查抄。“雪梅，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二橹让永祥把身上衣裳全数脱光了。永祥回话说，身上本来就没有穿衣裳，只要一条短裤头。
这时只感受耳边一阵飕飕冷风向他刮来。昂首一看，是一根小臂膀粗的船篙从天而降拦腰朝他扫来。这一篙子力量不小，幸亏永祥机灵，顺着篙子的走向，一个翻身跌进煤舱。“老乡，我不是毛贼！我是想乘船赶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