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决定采取大丫的定见。他想鲤鱼跳龙门,做一个完完整全的公家人。他已经尝到了当干部的长处,别看公社知青办主任官不大,拍马溜须的人还真很多,光那些城里的吃的,喝的,用的,别致玩艺儿没少拿。本身家里的三转一响都是白儿大来的。好烟名酒,冬衣夏衫就更不消说了,连本身裆里的伴计也没少叨光。
做伉俪以来,他的确对有些题目看得蛮准的,少走了很多弯路。这个男人读书不可,看风使舵还行。狗子总归是本身的男人。在家里的床铺上,他已经吃了永祥的亏了,她不但愿本身的男人在内里再吃永祥的亏。
现在中内心上海人说话很有权势,因而爱屋及乌,他改抽上海品牌的卷烟。在烟雾环绕中,他俄然打了一个寒噤,不由的后怕起来。刚才的想头只可领悟不成言传,千万不能让人对本身产生有政治野心的印象。
心想:这一下子总該没了阶层斗争新意向了吧?
单凭白果树那点事,能扳倒这个刚束缚了的老干部吗?这个政治上的事,狗子心中没有底。人多力量大嘛!可内心又存有小九九。万一一炮打响,王书记真的倒了台,不就显不出本身的头功了吗?李副书记不也是老干部吗?他为甚么暗底里要与王书记唱对台戏?他为甚么不本身挑头,而要调拨别人做出头椽子?狗子不由的深思起来。政治这玩艺跟走独木桥似的,一不谨慎就会跌跟头。
到底是本身腿裆里夹的女人,总算没白津润。狗子感觉大丫的话有必然的事理。连**白叟家都讲:反动不是宴客用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高雅,那样安闲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反动是暴动,是一个阶层颠覆一个阶层暴力的行动。
“有屁就放,有话就说。”狗子趴在灯下,一笔一划的写着质料。他仿佛看到王书记倒大霉了,在批斗会上被人架飞机。正坐主席台中心的大会主持人是狗子。他带领着反动大众振臂呼标语。
他想这些当官的,当初不也是泥腿子出身?如果赶上那年代,我狗子也会成为群众豪杰,打江山,守江山,执管江山。朱元璋都能当建国天子,我狗子为甚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