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都是泥地,被雨淋得到处坑坑洼洼的,晴了后还得晒两天赋气去了水呢。倒惦记取玩,鞋子娘可不帮你洗。”
这年初可没有塑料做的雨靴卖。那用糯米桨做成的棉布鞋可不能在雨水里淌。
“娘,这场雨还要下到甚么时候啊?都不能出去玩了。”琬儿蹬蹬蹬地跑出去,撅着嘴向她抱怨。
如此作坊倒是又有活儿做了。
木头做的底也就罢了,鞋面起码是软和的布料。只是也分歧适在雨水里淌。全数由木头做的木头鞋,穿起来硬梆梆的,不能伸不能屈,挤着脚指又箍着脚后跟。
叹了一口气,乔明瑾认命地拉过琬儿用的小算盘,一大一小合在一起,拨得噼啪作响。
作坊里每天从木桩子上刨下来的木屑能装好几麻袋。平常这些丢弃的木头花都只是被夏氏和何氏塞在麻袋里拎着到厨房做引火用。
若今后得的木头花多,也能再安排几个工人们的家眷进作坊事情。也算各得其所。
明琦跟琬儿在一起的时候,老是一副长不大的小孩样。
乔明瑾笑着摇了点头。又埋首在一堆帐册里。
乔明瑾见之哭笑不得。
明天也是木头花被挑捡得差未几了,工人们及各家眷两眼冒光地正守着徒弟们,等着他们刨木头花了。恨不能到后院把未措置的木头桩子扛了来自个刨上几刨。
“不去。去那边也是待在屋子里。”琬儿那小东西头也没抬,趴在桌子上恹恹回道。
面前是一堆周宴卿送来的帐册。
她的心非常温馨。
要重新核算演算一遍,再编成各铺子庄子的内帐,只怕最快也要十天半月。
不一会,乔明瑾便听院门吱呀沉沉响了一声,又吱呀再响了一声,一开一合,便听不到两个小东西的声音了。RS
看女儿殷殷的目光,只好点头道:“都去把木屐套上。再用油布把鞋面包了,如果溅了泥,你们就自个洗去。”
明琦和琬儿领着工人们的几个孩子,全部身子都几近埋在木头花堆里,也只找到一小半能用的。
琬儿、云峦和明琦瞧着好玩又别致,拿着在作坊四周夸耀。
之后果没想过废料操纵的题目,徒弟们在刨花的时候也不经心,固然刨下来的木头花堆了半间屋子,但能用的实在未几。
“哎。”两人齐齐应了一声。就到处找木屐和油布去了。
小东西扭头瞪了自家小姨一眼。明琦也没半点身份地与她对视。
她只穿过一次就放下了。
“我如何没想到?哦,这就去!”
明琦带着琬儿搬着小矮凳坐在配房门口,两人齐齐托着腮对着一片雨雾贪看。
那雨滴滴答答落到房檐上,再断线般砸到地上,溅起一圈圈的波纹。
“姐,那我们去了。”
当然也有木屐。或只是木头做的底,或是连鞋面也由木头挖成的,只是如何穿如何别扭。
乔明瑾连去了几天,便把明琦和琬儿搁在那边,自个回家里计帐去了。
琬儿在配房写完几张大字,又拨了一会算盘珠子。便焉巴地趴在小桌子上了。
在操纵的过程中,穿针引线,拼扎绕粘的过程中又损了很多,加上也是初做,工人及家眷们并不谙练,故实际做得的成品并未几。
乔明瑾坐在配房里,向院中望去,嘴角扬着淡淡的浅笑。
不过这周家不说富可敌国,最起码在青川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了,光看这些帐本,就仿佛能看到那银钱扇着翅膀争着挤着飞向周家了。
给做杂活的工人们瞥见了,纷繁要来看。连夏氏和何氏都跑过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