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她会变成这副模样?
那乌黑的光芒,触目惊心,刺痛了他的眼,刺伤了他的心!
重琉璃冒死地扯着自家姑姑的袖子,暗中对她传音道:“姑姑,这都甚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方才我问了吴行,九爷和他是从雪隐城日夜兼程赶来的,几万里的路程可不远,这一起风尘仆仆,想来他也心急如焚,你就别在人家伤口撒盐了。”
“你是想说,你爹畴前遭到的热诚能够一笔取消了?这些话如果让你爹泉下晓得了,他定要狠狠打你一顿!”
石定峰神采阴沉地大步踏了出来,直奔中心的两堵冰墙,却在冰榻前蓦地愣住了脚步。
洪宁襄坐在石榻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石定峰一步步走向冰榻,死死捏紧了拳头,因为气怒和肉痛,乌黑的眼中闪着吓人的幽光。
石定峰和自家四哥是夙敌,却为了阿襄,不得不采取四哥的血脉,乃至在当年阿襄嫁过四哥以后,他也没有嫌弃阿襄,还是娶她为妻,石定峰可爱归可爱,但他也有不幸之处。
石定峰张了张嘴,一道外放的传音术,如古井凿石,低降落沉地,往里头震了出来。
本来她内心对柳青冥怀着如此深厚的豪情――
就在三人等得心焦之时,只听到轰地一声,冰室的石门从内里翻开了。
她现在连泪水都没有了,在这十六天里,她的眼泪已经流干。
石定峰见她望着本身,一言不发地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
顺着石定峰的目光,两人瞥见了洪宁襄的背影,也是一下子呆住了。
在这股真气的感化下,洪宁襄身上的冰霜逐步熔化开了。
石定峰跪了下来,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拂开了她脸颊边的白发,打量着她的面庞。
每一个字极其用力,震得姑侄两民气头一颤,刹时鸦雀无声,目光一齐看向了冰室门口。
重琉璃叹了口气,九爷都把话说得这么绝了,如果娘再不出来,只怕将会完整伤了九爷的心。
看了眼她怀中的柳青冥,瞥见他那张绝美的脸,瞥见他穿的衣袍,石定峰心中肝火更盛。
这个混账到死都不忘让襄儿记着他,竟然还穿戴绣有赤凌霄的红袍!
石定峰看了她一眼,轻吸了口气,看了眼四周冰冷的环境,他对身后柳青璃二人道:“还愣着干甚么!过来帮手。”
痛苦到为了他白头?
“我这是实话实说,并不是向着谁。”重琉璃不觉得然地辩白,“就算九爷和爹爹之前斗得你死我活的,可他们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娘。既然那么在乎娘,那就不要让她夹在中间摆布难堪,相互放下成见,放下仇恨,娘的困扰不就处理了?我们应当化解他们之间的恩仇,而不是火上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