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自家魁首支撑辛苦,金玉阁弟子又都站起家来,齐齐高喝:“山在人在,山亡人亡,山在人在,山亡人亡。”群情涌动,让人听了直觉热血沸腾。
杨覆载银袍飘飘,长发飞舞,如同那九天神君,威武不凡。涓滴不惧头顶那倒悬波澜,他仰天吼道:“东方老儿,快出来与杨某一战,藏头露尾的算甚么东西。”见掌门英勇无惧,众金玉阁弟子也齐声喝道:“山在人在,山亡人亡……”声音高亢,直冲云霄。
金水相接时,矗立入云气势宏伟的金铎峰重重一晃,六合似为之一震。山上年青些的弟子站立不稳,多有颠仆,计无离也几乎颠仆,却被一旁的华如烟伸手拉住了。头一次碰到师父柔嫩细滑的玉手,计无离心神一荡,那么一刹时竟忘了本身身在险地。
杨覆载见弟子们个个悍不畏死,面露欣喜,又对华如烟说道:“大战期近,两位还请下山去吧,杨某就不送了。”
杨覆载还未说完,就听金玉阁众弟子大声叫道:“金玉阁弟子誓不下山,愿与贼人死战到底。”异口同声,群情奋发,华如烟二人微微动容。
“谨慎些。”华如烟面不改色,又凝神望着天空,杨覆载仍悬浮半空,双掌朝天作托举状,虽瞧不清其神情,但见他身子微微发颤,想必是非常吃力。
杨覆载(本分生覆,地职形载,名字很有来头)看似不过四十,形貌俊雅,萧洒翩翩,气度不凡。华如烟师徒二人向他施礼过后,就听杨覆载道:“本座原筹算这几日将门中弟子分批往度朔山退去,却不料归墟谷俄然来攻,现在只能抵挡一阵,再乘机撤退。”又问华如烟道:“贵门已去了青丘山么?”
只听杨覆载哈哈一笑,又回身对其门下众弟子朗声道:“金玉阁的弟子们,归墟谷恶贼不久后便会再杀过来,留在山上的怕是难以活到明日,诸位尽能够下山,随翠虚门的华仙子去那度朔宫。”
倒悬之海似能压民气魄,诡异怪音又能乱民气神,一时候计无离震而颤颤,怀里的哇嘎更是一动不敢动。正此时,忽听华如烟轻声说道:“如有机遇,你就趁机分开。”计无离咬牙道:“师父不走,弟子也不走。”华如烟瞥了他一眼,却不再言语。
“哈哈哈哈哈。”不见归墟谷的半小我影,却听有声音从四周八方传来:“丹穴山的蝼蚁们,明天让你们见地见地,甚么才是六合的力量。”声音时男时女,不辨阴阳,诡异至极。
华如烟柳眉一皱,正要怒斥,却听有巨响从东方传来,如雷如鼓,震耳欲聋。山上世人都被这声音轰动,纷繁站起,面色凝重的看着东方。
杨覆载点头笑道:“本日已被归墟谷攻上山三次,本门弟子伤亡过半,长老们也死伤殆尽,金玉阁立派两千年来那里有过如此奇耻大辱。”又凛然道:“本座不欲再退,便是命丧金铎峰,也要与那东方轩一战。”
华如烟点头笑道:“长辈受命来探动静,此时还是一无所获,怎能就此分开。”她又转头对计无离道:“你先归去,将所见所闻禀告给长老们,为师稍后再走。”计无离不知师父会有何筹算,却头一次的没听她叮咛,动也未动。
“镇―岳―八―方!”一声长喝,镇岳钟飞离了杨覆载手心,越飞越高,又顶风而涨,很快就比整座金铎峰还要大上数倍,金光高文,刺眼熟花。
东方轩以水做衫,浪为袍,一指一点间均有波澜涌出,重重砸向镇岳钟。每砸一下,镇岳钟就震晃一次,钟身金光就暗淡几分,杨覆载也是摇摇欲坠,难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