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汉倒是挡住保温桶的盖子，稀里胡涂的模样说：“甚么啊？甚么东西啊？”
大汉笑嘻嘻地正要说话，杨老头抢先开口，皱眉道：”出去。”
杨老头抢过碗来，用他那小勺子抿了一点，成果眼睛一亮，一口喝得精光，砸吧下嘴巴，说：”咦，不错啊，能够啊，来，我再尝点。“
大汉非常绝望，说：”真不要？很好吃的呢。“
大汉嘿嘿笑着，说：“老头，你实话跟我说，我那七婆如何样了？”
大汉勃然大怒，骂道：“你个奸商！拿了钱忘了祖宗。”
见大汉没被吓得跑开，老刘伸出头来，喊道：“撞不死你个疯大汉，上来。”
大汉传闻杨老头名声不错，看病吧统统都是看病人的需求，比如别个只要方剂不要抓药，杨老头也不回绝，还美意美意地拉着人家，说甚么要去别处抓哪些药材，如何个抓法才见效。普通来讲，到了最后，那些只要方剂不要抓药的人也在他这抓了药。
到了县城，老刘将车停在诊所门口，靠着车子抽烟，对大汉喊道：”快点，我等你。“
“出去。”
“咋的？”
内里挂着灰布的门帘俄然被人撩开，大汉便见牛震天走了出来，喊道：“杨慈医，你不是说没体例吗？如何大汉问你又有方剂了？欺负我老了不顶用了是吧？”
杨老头坐在前面，戴着个眼睛，见大汉出去，也不说话。这老头一周会去药房坐诊一天，其他时候就在诊所闲着没事，有了病人随便看看。
大汉也不管他，笑嘻嘻地拿了他的小铁腕，弄了一勺子，正筹办多弄几勺子，杨老头叫道：”好了好了，我就尝尝。真的是，你这大汉，小孩子脾气。“
”当年我南瓜皮都啃过，还不晓得甚么味道？你牛家村那善食做的南瓜羹我都吃过。“杨老头指名道姓的，牛善食学了厨师，老爹又是个大厨，常日里都在县城开着餐馆，在这另有点名誉。
苦楚的公路上，好似没了一丝水分，轰鸣的三轮车嘭嘭嘭地奔驰，顺着弯曲折曲、坑坑洼洼的碎石泥路，老刘穿戴件大衣，戴着红色的手套，腿上还绑了件皮裤，都是夏天里采藕所用，打个秋风，却也恰好，没了寒意。
老刘便加一把油门，喊着嗓子说：”又不是你老娘，急个啥啊！”
”去，破南瓜羹我吃得还少？“杨老头没兴趣了，摆了摆手，说：”行了，你出来吧。“
“哎呀，老刘啊，这你就不懂了，七公七婆没儿没女的，都乡里相亲的当然要好啊。”大汉跟着三轮车一起一伏，提及话来倒是铿锵有力。
药味实足的中药诊所，比起那些西病院却更讨大汉的喜好，起码这是一股子暗香的药材味道，而那西病院就满是些消毒水的味道。
杨老头站起家来，不悦道：”都说你几次了，室内不准抽烟，不准抽烟。“
“说！甚么偏方？”
大汉不睬。老刘也是来了脾气，哒哒地将车停在了路边，冷眼看着大汉，说：”你给下去。“
“我不能说啊。”
大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算了吧，我只怕要多待一会，晚点在桥甲等我。“
牛震天哼了一声，手臂一转，杨老头便驼了背脊，连声叫道：“哎哟哟，我说，我说。”
老刘见大汉真是来了脾气，便扯着嗓子喊道：”问你话呢。“
”南瓜羹呢。“大汉将保温桶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给你也筹办了点。“
杨老头这才掀起眉毛盯着大汉的保温桶说：”啥啊？“
老刘却也利落，哒哒地开车走了。